夫误将冬日晒太阳的取暖方式,视为珍贵之术,欲献君王。”怕高延霸还是不懂,又进一步地委婉解释说道,“大将军,此词引申之意,盖用於自谦所进献之物或意见微不足道。相比大王神武,大将军明智,末吏斗筲……,浅陋之才、卑微之躯,如萤火与日月之比也,当然是即便偶有策献,亦如此芹曝,不值一提。”
高延霸说道:“大王夸你博学多才,大王的话,真是从来没有错过!你说的这两个典什么故,俺是头次听说。”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水芹怎会难吃?左仆射好食醋芹,酸溜溜的,俺尝过,颇为爽口,确实好吃啊!但将晒暖献给君王?却是个傻子。”
许敬宗不知魏征好食醋芹,吓了一跳,生怕这话传出去,被魏征误会,赶紧应道:“是,是!大将军所言极是!醋芹此物,实为美味,末吏也、也颇喜其味。”有心再多做解释,高延霸的目光已经转走,重新投向了涡水对岸,不敢再多说,只好把底下的话咽下,额头已是见汗。
杨善会待他俩说完,问高延霸道:“大王对总管既已有明示,不知对总管抵达淮阳后,如何用兵,可有方略授予?”
高延霸忙又是礼敬的姿态,说道:“大王提点俺,若赵佗果如所料,不敢出战,则我军到淮阳后,不妨直趋宛丘城下,先行招抚,探其口风,再做计较。兵不血刃,方为上策。”
杨善会颔首说道:“《孙子》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长於用兵者,不以攻伐为能事,是所谓能战者无赫赫之名。大王此策,正是洞察赵佗与李密之嫌隙,以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乃高明!”
高延霸见杨善会无异议,也不再问许敬宗,——他不问,不代表许敬宗不接腔,不等他问,许敬宗已是连忙点头附和:“大王圣明!大将军明断!”且不必多说。只说高延霸疑虑尽去,豪气乃生,就扬鞭指向冰河对岸:“传令,全军渡河!目标,……先到太康,瞧瞧这淮阳门户的城防成色。若是赵佗果龟缩宛丘,对太康亦无援兵,好打的话,就先用此城开开胃!”
李善道虽嘱咐他,兵到后,可“直趋宛丘”,但过涡水后,是先到太康。再过了太康,才是宛丘。换言之,太康是他的后路所在,太康便不可不顾而过,是需得先到其城下,看看情况。
命令下达,雄浑的号角声穿透风雪。
驻列了数里方圆的万余步骑开始移动。
前军轻骑率先踏上宽阔的冰面,马蹄踏在坚冰上,发出清脆密集的“咔嗒”声。随后,中军步卒分成数列,间隔百步,扛着长矛、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