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轻快,言辞间极尽奉承高延霸军威之能事。
一通话入耳,高延霸不禁地瞧了许敬宗几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色古怪。
许敬宗心中一突,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来。
自前些时,他被调任到高延霸军中为行军司马后,除了最初几天,高延霸待他热情得很,后来每当自己说完话,高延霸时不时的就这幅表情,也不知为何?
他颇是忐忑,即又赔笑说道:“大将军,此皆敬宗浅陋之见,或有不妥。大将军智勇无双,胸中必有灼见!末吏敢请大将军明示?”
高延霸“呵呵”干笑两声,摸着虬结的短须,说道:“比起两位的高见,俺确是拙见了。不过嘛,这次俺倒歪打正着,跟两位想到一块去了!”
他脸上露出些得意,说道,“出兵前,大王亲自提点过俺。说赵佗这厮当年抓过李密,虽然后来降了,可李密转头就把他的权分给了魏六儿、李德谦。叫魏、李两个,一个驻扎郡西,一个屯兵郡东,李密这鸟厮,明显这是在用魏六儿、李德谦监视他,对他实是依旧怀恨在心,并不信任,系不得已才留用的他,他定然会因此心中不安。因我大军到后,赵佗大概不会敢逆击。嘿,眼下这光景,可不正应了大王的神机妙算?也合了杨公和许司马你的高见!”
顿了顿,又说道,“却不过,大王虽已有提点,大王又叮嘱俺说,长史知兵有谋,司马甚有才干,行军用兵之际,倘有所疑,当多征询两位意见,故俺方才乃又就此问了问你两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许敬宗觉得高延霸话里的“高见”、“俺确是灼见了”,好像说的有点矛盾,但顾不上细想,便堆起更深的笑容,由衷地赞道,“大王英才天纵,烛照万里,真乃神人也!大将军深得大王教诲,运筹帷幄,洞察敌情,末吏等望尘莫及!末吏二人此随大将军征战淮阳,其实一切行止,皆唯大将军马首是瞻就是,至多或偶有芹曝之献,尚敢乞大将军不以为卑陋。”
高延霸揣着暖炉,哈哈一笑,说道:“大王令俺多听你俩建议,俺就得多听。大王之令,俺从不敢违。”再又看了看许敬宗,说道,“许君,你说琴什么玩意?琴谱之献?什么意思?咱是打仗,又不是寻几个美娘子,小曲作乐,你献俺琴谱作甚?再说,俺也不会弹啊。”
许敬宗呆了呆,丁点轻视的样子不敢露出,反是愈加恭谨,赶忙解释,回答说道:“末吏敢回大将军问话,这是两个典故。一个讲的是,乡人以为水芹美味,献与乡豪,乡豪取而尝之,蜇於口,惨於腹,乡人反遭嘲笑;一个讲的是,宋国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