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执瞳孔猛地一缩,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心脏在窒息般的停滞后,沉重而疯狂地撞击着喉咙,带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痉挛。
“我…季耳朵…我…”他嘴唇翕动,喉咙却像被堵死。明明有无数解释和哀求挤在胸口,大脑却是一片被飓风席卷过的空白,只剩下尖锐的嗡鸣和灭顶的恐慌。
季听收回目光,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非常冰冷的疏离。:“不着急,你有很多时间,想清楚再解释。”
不只是季砚执。
主楼客房的走廊上,陆言初听到心声推门出来时,秦在野已经伫立在阴影里。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地碰撞了一瞬,又迅速各自移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凝重。
这一次,轮到季砚执了。
陆言初曾经充满困惑,无论是亲疏关系还是物理距离,季听第一个质问对象都该是季砚执,而非他们这两个外人。
后来他想,或许是季听不忍心捅破那层维系着感情的窗户纸,只要找到屏蔽的方法,两人就能心照不宣地将‘心声’埋葬,假装它从未存在过。
可此刻,陆言初才真正看清——季听从未想过掩耳盗铃,他撕开真相的方式,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直接,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锋芒。
实验室里,时间仿佛凝固,令人窒息的寂静压迫着每一寸空间。
季砚执从未如此慌乱过,慌乱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心脏,勒得他无法呼吸。而在慌乱之下,是更深、更刺骨的恐惧。
他害怕季听愤怒又失望的目光,他害怕季听质疑他们之间感情的真实性,但他最深的恐惧,是害怕季听会因此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季听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既然你无从解释,那就由我来问。”
季砚执的脸色已经灰败到了极点,视线狼狈地垂落,甚至不敢与他的眼眸对视。
在第一个问题出口前,季听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一点。
那阵熟悉的低沉嗡鸣再次升起,穹顶的幽蓝光芒悄然加深。一层无形的、绝对的屏障瞬间笼罩了实验室。
静默力场,开启。
这一次,它隔绝的不只是心声的传递,更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将季听此刻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评判,都严密地封锁在他自己的领域之内。
“季砚执,”季听抛出了第一个问题,直指核心,“你与他们两个人一样,在与我接触之初,就已经发现能读取我心中所想,是或不是?”
季砚执痛苦地阖上深眸,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