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姜家,随着《难忘今宵》的尾音落下,舅妈曹莹盈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客厅里最后一点喧嚣也沉寂下来。
姜硕元从沙发上起身,倒了杯温水,又拿出家庭药箱,打开翻找起来。
“老公,你找什么呢?”曹莹盈轻声问。
“晚饭那会儿小执不是说有点头疼吗?”姜硕元头也没抬,语气里带着关切,“我怕他着了凉,找点感冒冲剂给他喝,预防一下。”
曹莹盈叹了口气,“我看呐,小执那头疼八成是心情不好。前几年春节咱们都没能凑齐一块儿过,今年好不容易把小听盼回来了,这大年三十的,人又被叫走了。”
姜硕元也跟着叹了口气,合上药箱:“国家任务重,小听这孩子肩上担子沉。这话你可千万别当着小执的面提,他本来就郁闷。”
“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姜硕元仔细冲好一杯温热的冲剂,端着上了楼。走到季砚执房门前,他轻轻拧开门把手,小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他往里走了两步,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悄无声息。
看来是睡了。姜硕元在门口站了几秒,轻手轻脚地带上门,端着那杯没送出去的药,又下了楼。
卧室里,季砚执确实早已入睡。从季听离开后,那股提不起劲的疲惫感就笼罩着他。于是洗完澡,他便早早躺上了床。
原本想给季听发条信息,指尖悬在屏幕上,又想到他做实验时手机多半不在身边,发了也是杳无音讯,索性作罢。
城市的另一端,王冕的手机屏幕亮着,等得有点焦躁:“什么情况啊,季董怎么还不回我?这都十来分钟了。”
汪斌拍了拍他的背:“可能他已经睡了吧,这都几点了。”
“怎么可能!”王冕像声音拔高了一度,随即又压低,“陆言初要真在季家,季董那醋坛子还不得原地爆炸?还睡觉?他睡得着才怪!”
汪斌被他这夸张又形象的比喻逗得低笑出声:“那……说不定就是个巧合?陆言初好歹是一线艺人,买个同款桌子盘子又不是买不起。”
“嗯……”王冕撇着嘴,努力思索汪斌话里的合理性,“也是。凭季董的性格,再怎么也不可能邀请陆言初一起过年。”
“好了,别琢磨了,”汪斌伸手关掉他那边的台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房间里陷入黑暗。汪斌刚试探着把胳膊搭过去,想搂着人睡,身边却‘嗖’地一下弹起个人影。
“不行!”王冕的声音在黑暗中斩钉截铁,“这个瓜吃得我心里不上不下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