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刃还在,这种尴尬的局面或许可以得到结局,但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可以预见到的,雄狮能找到的人是当下最好的,却不代表他们真的是最好的。
邪祟不能近,叛徒不可挡,黑暗中的东西甚至不能直视它。
可是,他们的数量到底有多少?
卢佩卡尔的王庭从前就是一个广阔的殿堂,现在更是大得令人恐惧,它可能被动地扩展了数百万倍不止。圣吉列斯可以说服自己接受它的广阔,却不能真的去接受那些无处不在的死者。
就拿天花板来举例子吧,天使本该一直和彩绘玻璃与黄金穹顶作伴。这些精巧宏伟的设计源于多名设计师的共同心血劳作,而现在,它们已经完完全全地被无数具倒吊着的尸体掩埋。
“我不想。”在夜之王逐渐变得怪异的眼神里,群鸦之主缓慢地摇了摇头。
这面足以完全掩盖一名阿斯塔特的重盾在他手中被当成了一种特别的武器,他抓住了它的侧面,五根手指携带着不可被违抗的巨力深深地嵌入了钢铁之中,然后,便是永无止境的挥、拍、砸
没什么章法可言,只是单纯的蛮力罢了。野蛮,但绝对有效。血肉飞溅,沉重的闷响接连不断地响起。怀言者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尸体连着盔甲一起被拍碎,砸烂,或硬生生地被盾牌的横截面打成两半
不过短短十一秒后,圣吉列斯便轻而易举地撕碎了持盾者们的围猎,径直冲了出去。
“嘿!”科兹忽然疾言厉色起来。“说话注意点,你这可是在连着他一起骂!”
“伱的冷笑话应该配上沙鳗肉干一起吃,这样才对。”科尔乌斯·科拉克斯平静又冷淡地举起那袋肉干。“吃不吃,康拉德?”
说来残酷,但他们不过只是还活着而已。再加上卡班哈的蛮力作祟与物资短缺,到了最后,当圣吉列斯再度踏上战场,他的动力甲也只是勉强地保持了基本的运作能力与防护能力。
“少看那些王八蛋写的东西。”科兹严肃地竖起一根尖锐的手指。“预言为什么是预言?因为它要传播,要被告知他人。从来就没有这种说法,兄弟。你想知道吗?”
比如悲伤,比如愧疚,比如自责与悔恨.当然了,还有一种非常巧妙的、用来开解他自己的幸灾乐祸。
口腔开始生津,咬肌开始运作,牙齿轻轻地切割碾碎肉干。更加浓郁的香味在味蕾上悄然盛放,数秒后,科兹停下咀嚼,喉头开始滚动
他难以忍受地将这口平凡的美味咽下。他闭上眼,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鲜血从他脑后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