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骂者,以示自己绝不接受。
而在这种窘境下,陆机面色平静,他坦然跨上台阶,走到众人之上,司马颖面前,继而接过司马颖手中的印玺。刚接过印玺时,他的手略微发抖,但很快稳住了。回过头来,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他的眼中似有万丈光芒,逼视台下诸将,诸将多不敢对视,一时众人皆静。
至此,他才提高声量,不徐不疾地说道:
“诸君!陆机受此重任,自知非议良多。可陆机也同样深知,接下来的南征一战,深系天下九州的安危,陆机此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但陆机能向诸位保证,不以形势危难,而存弃军之心;不以身份尊贵,而轻慢侮人;不以才智独到,就私谋为重;不以将士用命,就好大喜功;陆机愿与诸位同甘共苦,一齐兴复王业,望诸将军鼎力襄助!”
“从今日开始,河北军事,上至于天,下至于渊,皆由陆机总管!若陆机带兵不力,违背誓言,殿下自会处置,可若军中有人不从军令,陆机亦会军法从事!决不食言!”
说罢,他将印玺高举头上,对司马颖再拜道:“殿下志愿,臣必奋死从之!”
这一番言语,真是壮怀激烈,掷地有声,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撼。牵秀等人本来打算继续喧闹来妨碍他就任,此时却已不知所言,自惭形秽,说不出一个字了。
司马颖对此非常满意,他拍着陆机的肩膀,徐徐道:“士衡,若你能成功,必封为郡公,晋身三台啊!”
陆机注视着司马颖,再次强调道:“殿下,昔齐桓公用管夷吾,得建九合之功,燕惠王疑乐毅,终失垂成之业。希望殿下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事情成与不成,在于殿下,不在陆机。”
于是拜将结束,众人各怀心事,如归雁般纷纷散去。但司马颖倒心情轻松,在他看来,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都是群臣们该做的,他没有必要插手。故而他当即给孟玖下令,下午要到铜雀台上欣赏女乐。
用过午膳后,他施施然抵达铜雀台,不料竟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子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卢志的出现,大大出乎了司马颖的预料,因为平日卢志忙于民务,无论司马颖怎么置酒高会,他都是从来不出现的。可此时此刻,卢志却分明出现在了铜雀台前,真是极为罕见。
卢志和不远处的孟玖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地笑了笑,继而道:“怎么,殿下的酒会,我来不得?”
“哈哈,怎么会?子道坐!”司马颖回想起种种过往,只要卢志不劝阻他享乐,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