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米袋硌着肋骨,袋口的血渍蹭到了棉袄上,和他自己的血痂混在一起。
灶台的缝隙里能看见两匹黑马的蹄子,还有兵卒皮靴上的铁钉。
马蹄声又动起来,慢慢朝东边去了。
阿七在灶台里缩了很久,直到太阳的红光淡下去,风里的血腥味变得更浓,才敢慢慢探出头。
瓦砾堆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乌鸦叫。
他摸了摸怀里的米袋,还在。
攥紧布袋的手微微发颤,不是吓的,是饿的。
阿七咬了咬牙,从灶台里爬出来。
虽然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但终究还是太危险了。
黑夜中,阿七辨了辨方向,朝着城根更隐蔽的破庙挪去。
那里或许能找到干净点的水,把这袋带着血的小米,煮成一碗能活命的粥。
水镜外面,赵括看着阿七那瘦弱的身影,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任何能力,只是任由阿七在乱世中挣扎。
命运丝线在指尖缓缓流动着,就像是一条生生不息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