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映照下,他的面容如铁铸般冷硬。
“让他们进来。”
启蒙部大堂内,二十余名来自不同部的老臣肃立。
民部官吏周肃,这是昔日蒙阴周愈才的族亲,如今他摘下乌纱帽,双手捧着,声音发颤。
“里长,老臣......老了。”
他身后,监察部左都御史苦笑。
“我们这些人,跟着里长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如今却要眼睁睁看着子孙发配边疆......”
“所以尔等这是,要来逼宫?”
魏昶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众人面容骤然苍白。
“不是发配。”
魏昶君淡淡道。
“是历练。”
“可他们才十六七岁啊!”
红袍军一名千人卫面容苦涩。
“我那孙子连马都骑不稳,您让他去奴儿干挖参?!”
魏昶君的目光扫过众人。
“所以呢?”
一阵沉默。
启蒙部侍郎黄道周突然跪下,老泪纵横。
这位崇祯六年慕名而来的老儒生这些年算得上尽心竭力。
“里长,我们不是要违抗您的命令......只是,只是求您给条活路啊!”
他这一跪,满堂老臣纷纷跟着跪下。
烛火摇曳,照得他们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大堂外,聚集的官吏越来越多。
有人低声议论。
“听说连蒙阴的民部官吏都要辞官......”
蒙阴,谁都知道,那是里长的发家之地。
“监察部那位的儿子可是独苗啊,真送去西域?”
“里长这次......太狠了。”
夜不收们按着刀柄,警惕地盯着人群。
气氛凝重得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冲突,但奇怪的是,没有人怒骂,没有人嘶吼。
这些老臣只是跪着,沉默着,用苍老的眼睛望着魏昶君。
那不是仇恨的眼神。
是委屈。
是心寒。
是我们为你出生入死,为何连子孙都不能保全的不甘。
魏昶君看着他们,突然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讥笑,而是一种近乎疲惫的笑。
“老韩。”
他点名那位千人卫老将。
“崇祯八年,与鞑子交战,你侄儿,长子抱着火药桶冲在平原最前面时,可曾想过活路?”
老将浑身一震。
“还有你。”
魏昶君又看向御史。
“崇祯七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