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政是在肖满仓去世的第五天才回到庄子上的,胡子拉碴,眼里布满了血丝。
只有他一个人。
肖鼐在年初就被派到欧洲某国当参赞了,思贤也在两个月前出国学习交流去了,宋翊不放心,陪着去了。
本来思齐是可以的,不过肖政着急赶回来,没想起来带上闺女。
肖政瞻仰了肖满仓的遗容,在遗体前磕了头,停灵才结束,准备出殡下葬。
一切忙完后,肖铁锤才把肖政叫到屋里,递给他一个小布包。
肖政狐疑地打开。
小包布里是一沓钱,以及一个存折。
“存折是爹留下的,他老人家留了遗言,说这些钱都是你给他的,除开他这些年的花销,剩下的还是都归还给你。你别声张,这事大哥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恐怕得闹......”
肖政打开存折,看了眼存折上的数字,心里难受。
肖满仓根本没花了多少钱,除了每年给伺候他的肖二嫂一些钱,就是偶尔给孙子辈拿些零花钱。
肖政心情复杂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哥,这些钱我给了爹就是爹的,再加上你也照顾了爹这么多年,这钱你留着吧。”
肖政没说给肖铁牛的话,他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既然别人不把他当亲弟弟看,他也不用腆着脸凑上去卖好。
肖铁锤忙拒绝,“爹说了,都是给你的,俺拿了算咋回事?将来俺到地下去,爹问起来,俺咋交代?铁柱啊,你就听爹的吧,不然他老人家怕是要生气。”
肖政捏着存折,没再说什么。
肖满仓的葬礼结束,来奔丧的宾客都散去,肖政一家也该离开了。
肖铁锤一家子在那里跟肖政告着别。
肖大嫂给肖铁牛使着眼色,让他上去跟老三套套近乎,亲热亲热,青峰也眼巴巴地望着他爸。
肖铁牛脚尖动了动,很想走上前去,可始终过不了心里那关,没有迈出这一步。
眼看着车子开走了,肖大嫂不免埋怨,青峰更是一个扭头就走了,临走前还怨恨地看了肖铁牛一眼,咬着牙扔下一句,“既然你不替俺操心,以后就休想俺给你养老。”
肖铁牛的倔脾气也上来了,骂道:“你敢!不孝的东西,你敢不养你老子,老子把你腿打折!”
肖二嫂看着大房一家子,幸灾乐祸地撇了撇嘴,肖铁牛越作越好,大房的日子就永远赶不上她家。
肖二嫂拉着肖铁锤进了屋,眉开眼笑地把肖铁锤给肖政的小布包拿了出来。
“瞧,三弟又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