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浩蹲下身,随手抓起一把泥土,看了眼田地的湿润度,又摸了摸袖子里装着的一张简报。
那是前两天从大晋流出来的。
简报上写,大晋东川侯在清查府兵时,失手杀了一名族亲子弟。
此事被压了下来,但底下早就传疯了。
原因是他怀疑那名子弟暗通秦国。
秦浩放下泥土,站起身:“他们怕得太早!”
鲍老头一愣:“怕什么?”
“怕人心变!”
“可他们不知道,人心早就变了!”
“你看这帮人!”秦浩指着眼前田里那些在劳作的百姓:“他们原本是谁的人不重要,现在是谁养他们的,谁就是他们认的主子!”
“东川侯怕得是,这些人回去会动摇军心,害怕他们嘴里一句‘秦地能活’传到营中就炸营!”
“所以,他越是怕,越是急着清洗。
可一杀人,他下面的人就更怕—怕哪天轮到自己!”
“怕着怕着,就真的有人跑来投降了!”
“你说,这是不是个笑话?”
鲍老头笑着点头:“所以殿下才说,敌人自己会乱!”
秦浩没笑,只是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继续按规矩安置,但把这批人分得再散些!”
“不能让他们抱团,更不能让他们互相熟识太深!”
“从今天起,营里每人都要登记亲属信息、过往居住地、擅长技能,统一造册!”
“但同时,把他们写给亲友的信—也统一收录一份副本!”
“那些信,我们不拦,但要知道写了什么!”
“我们不怕他们嘴上讲‘念旧’,我们怕他们悄悄给敌人通风!”
“他们可以是百姓,也可以是兵,但不能是刺!”
鲍老头抱拳应下,秦浩没再多说,快步出了营地。
回到军府,信鹰已经送来最新的几份边境情报。
张青松整理好后递过来:“殿下,您估得没错!”
“大晋西南三郡已开始限制百姓出行!”
“户部联合兵部下文,所有籍贯在三年内曾有亲属外逃至秦者,必须接受审查!”
“各郡还设了专门巡逻使队伍,夜间搜查逃民!”
“目前已有六处村镇传出百姓自焚抗捕事件!”
“死了二十多人,全是家中有子弟在秦地劳作的!”
秦浩接过简报,翻看了几眼,语气淡淡:“他们杀错了人!”
“杀百姓,只会把中立者逼成叛徒!”
“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