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不正经的话还没落音,乍然又听到一句让人六根清净的佛号,两厢冲击下叶绯霜差点吓死。
她扭头一看:“逸真大师!”
叶绯霜立刻给逸真大师要了碗面,还单独加了两盘羊肉。
逸真大师笑得慈眉善目:“阿弥陀佛,施主破费了。”
陈宴只见过逸真大师一次,就是那次来北地送谢珩的灵柩时,所以对于逸真大师吃肉,十分震惊。
逸真大师只是单纯地蹭个饭,吃饱喝足就潇洒离去了。
陈宴跟着叶绯霜走在街上,问:“这些房子是你给他们修的吗?”
他还记得第一次来时,偌大的朔城死气沉沉。街上秽物遍地,房屋陈旧破败,更瘆人的是百姓们脸上那种看不到未来的麻木。
现在的朔城已经焕然一新,朝气蓬勃。
其实陈宴有很多时候都觉得她就是神灵下凡来渡厄世人的,所以她在哪里,哪里就有生机。
前边巷子口有个小姑娘跑出来,瞧见叶绯霜:“呀,公主姐姐!”
叶绯霜招手:“哎,宝娃,你吃饭没有啊?”
宝娃说:“还没呢,我娘腌了蔓菁,公主姐姐你不是说爱吃吗?我这就去给你拿!”
她一溜烟跑了,没多久挎了个小篮子来,里边放了好几块蔓菁疙瘩。
“那我就不客气啦,替我谢谢你娘。”
宝娃的脸蛋有两坨红,跑得太快了现在还在喘气:“娘不让谢,娘说多亏了公主姐姐,我们才有这么多菜吃。”
叶绯霜摸了摸宝娃的头,然后带着陈宴去了城西。
陈宴记得这里本来是大片的盐碱地和乱石滩,现在成了一垄垄规划整齐的田地,上边有搭建好的草棚。
他没见过,叶绯霜说这叫暖棚,覆了晒干的肠衣膜或者厚油纸,白日蓄阳,夜间覆草帘保温,便能多种一季。
叶绯霜掀开草帘让他看里边,都是生机勃勃的菘菜和蔓菁。
“这里苦寒,无霜期短,大家一到秋冬就只能吃干菜或者腌菜。现在有了这个,能见到些鲜菜了,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强。”
“很难吧?”
叶绯霜诚然点头:“试了好久,去年才终于成功种出来。”
“是泽被后世之举,以后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多。”
这一项目没有让户部批银。国库本就吃紧,没人会给你批银子让你在这破地方种地,还不一定成功。
这只能是她拿自己的私银做的。
陈宴道:“我在户部看了呈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