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地刺入产妇头顶和手臂的穴位。
张太医深吸一口气,那双曾被认为只配铲煤渣的手,此刻却沉稳如山岳。他再次按上产妇的腹部,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皮肉看到里面的胎儿。
他闭上眼,全凭指尖那千锤百炼的触感,感受着那被卡住的小小生命的挣扎。汗水顺着他深刻如沟壑的皱纹流下,混着脸上的雨水和泥污。
时间仿佛凝固了。屋里只剩下产妇微弱的喘息和陈太医捻针时细微的摩擦声。屋外,雨声淅沥,邻居们压抑的啜泣声隐隐传来。
突然,张太医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底爆出一丝精光。“动手!”他低吼一声,双手以一种极其复杂又充满力量的角度,猛地一推一旋!
“啊——!”产妇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剧烈地向上弓起!
“按住她!”李太医厉喝。旁边的老妇人慌忙扑上去,死死按住产妇挣扎的肩膀。
就在这惨叫声中,张太医布满青筋的手再次发力,沉稳、决绝地向外一引!
一个沾满血污和胎脂的小小身体,滑了出来,无声无息。
屋里死寂一片。
张太医的手还托着那个小小的婴儿。孩子浑身青紫,一动不动。
“还拍打孩子,哭出声就没事了。”李太医的吼声炸响,同时一根细针闪电般刺向婴儿小小的脚心。
张太医几乎是本能地扬起那只枯瘦、沾满血污的手,用掌根朝着婴儿的后背狠狠拍了下去!
“啪!”
一声清脆的击打声。
紧接着——“哇……哇啊……”一声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啼哭,如同破晓的号角,骤然撕裂了屋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青紫的小身体猛地一颤,小嘴张开,发出断断续续、却无比顽强的哭声。
“活了!孩子活了!”按着产妇的老妇人第一个哭喊出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陈太医飞快剪断脐带,用干净的布巾包裹住那啼哭的小小生命。李太医迅速将刺在婴儿脚心的针拔出,又捻起一根新的短针,刺入产妇的人中穴。
产妇眼皮剧烈颤动了几下,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茫然地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
张太医依旧托着那个包裹好的婴儿,手臂僵硬地悬在半空。他布满深刻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汗水混着血水不断淌下。
他低头,看着自己托着婴儿的手。那双手,刚刚还沾着煤灰,刻着“罪”字,此刻却沾满了温热的血污和胎脂,托着一个新生的、脆弱却充满力量的生命。
他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