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放着一块刚被割下来不久的肉。
狱卒喊道,
“喂,到时间了。”
看到这一幕,之前那些可怕的记忆再次袭来,范承卓抖如筛糠,脸上写满了绝望。
另一个狱卒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范承卓改为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端着托盘的狱卒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不耐烦道,“行了,别在这耽误时间了,你也识相点儿,别每次都逼得我们动手。”
先前范承卓不肯吃,他们就掰开他的,强行喂进去。
这中间甚至还打落过他好几颗牙齿。
每次那块肉刚进到嘴里,范承卓就会剧烈呕吐,把胆汁都吐个干净。
但每一天,这样的刑罚还是会照旧上演。
生不如死!
范承卓额头都磕出了血。
端着托盘的狱卒忽然哼笑一声,“范大人,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宁可遭受这样的折磨,都不肯交代!
他蹲下身,拿起那块肉,放在范承卓的眼前。
范承卓刚要后退,被他一把按住。
“其实范大人,你不用反应这么大。”狱卒轻啧,“反正这也不是你儿子的肉,你有什么不能吃的?”
什么!?
范承卓猛地惊愕抬头,心底燃起了希望——难道是主子暗中出手了?
但下一刻,那狱卒却道,“哦,你还不知道吧?那个郑抱粟,根本不是你儿子!”
范承卓整个人都蒙了,“你、你说什么?”
狱卒叹口气,拍拍他的肩,竟露出了几分同情之色。
“你老家的人都交代了,当年你那孩子送走没多久就死了,你后来去问的时候,他们怕你知道了心生怨恨,又从外面抱养了一个,骗你说那就是你儿子,也就是如今的郑抱粟!”
“当时你已经高中,前途无量,得罪了你指不定要被怎么报复,寻个孩子取而代之,就能保整个家族的荣华,他们会这么做,也是难怪……”
“不可能!”
范承卓猛然厉喝出声,额头青筋暴起。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他这一下竟直接挣开了狱卒的手。
狱卒也干脆起身退后,随意将那块肉扔到了他跟前,耸肩,“这事儿私下里都已经传开了,怎么范大人不信?难怪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那郑抱粟瞧着和你实在不怎么像……原来,根本不是你的种啊!”
范承卓不敢置信,脑子里一片空白。
狱卒看他如此,又出声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