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半晌,他咬了咬牙,将佩剑收入怀中,移了移身子,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李淼窥伺他佩剑的目光,不再说话。
安梓扬这才笑了笑,拍了拍柳承宣的肩膀。
“柳掌门,你坐在这是镇抚使的意思,放心坐好便是。”
“好了,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我去说两句话,你安心坐着,无论有什么事情,不要说话就好,镇抚使会处理的。”
柳承宣感激地朝李淼的方向看了一眼,隔着轻纱,他隐约看见李淼朝他挥了挥手,他点了点头,便安稳地坐在了椅子上。
安梓扬缓步走到高台前方,负手站立。
慢慢地,下方的声响渐渐消失,最后变得鸦雀无声。所有江湖人都安静了下来,齐齐抬着头看向安梓扬,等着他发话。
“咳咳。”
安梓扬清了清嗓子,刚想要开始背词儿,却是忽然沉默了下来。
八个月。
从他遇见李淼到现在,不过才八个月的光景。
八个月之前,他还是江湖人都看不上的浪荡子,所谓的“凌虚公子”只有赚他钱的人才会叫,江湖人见了他,私底下都是叫他“肾虚公子”。
而他的手段不能见光,也就无从给自己正名。
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习惯了被人看不起,习惯了那副没脸没皮的样子,习惯了和善的笑,习惯了江湖人当面奉承、背后讥讽的态度。
但现在——他俯瞰向下方。
所有人,整个江湖,都在看着他。
大派的掌门们,那些八个月之前他根本高攀不起的大人物们,正紧紧地闭着嘴、等着他的话。
再不会有人叫他“肾虚公子”,现在的江湖人只会又敬又怕地朝他躬身行礼,毕恭毕敬的喊上一句“千户大人”。
十二岁行走江湖,十五年间腥风血雨、上下求索而不得的东西,仅仅八个月的时间,便握在了他的手中。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他略微偏了偏头,用余光看向身后。
安梓扬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正扫了过来,看着他。
有这道目光撑住了他,他便什么都敢去做。
“诸位。”
嫁衣神功刚猛的真气,将安梓扬的声音扩散开来,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
“开宴之前,先要与诸位道一声谢,有劳诸位千里迢迢赶来赴宴。我安梓扬,先代我家镇抚使大人,谢过诸位了。”
他随意地抱了抱拳。
台下的江湖人们都是心中暗骂。
“狗屁!虚伪!”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