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将蘭无忧的衣物轻轻扯回原处,坐在床边无言。
他轻轻放开了蘭无忧的手。
倒也怨不得,蘭无忧的破绽都已经这样明显了,他却还是着魔一样的选择继续相信他,认为他依然是小时候那个眼神纯净空灵,天天追在他身后喊伯良哥哥的半大孩子。
人都是会变的,但他跟蘭无忧并无任何实质上的关系与名分,他也没有立场去管束蘭无忧的任何行为,他爱和什么人亲吻,和什么人做.爱上.床,愿意让什么人给他身上留下痕迹,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他是被这些年的若即若离与暧昧给糊了眼,总是认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本质。
他们是君与臣,不是妻与夫,哪怕两人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然而蘭无忧的心根本就不在…或者说不只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齐落脑子里乱糟糟的,竟莫名想起了许久未见的云瑶那双翡翠一般的,清澈透亮的眼睛,和蘭无忧些许相像,一样的清透澄明。
蘭无忧在这时嘤咛一声,慢慢睁开了一双浅棕的纯净双眼,一如幼年时候。
“伯良哥哥,”他躺在床上弱声道:“我怎么了?”
齐落没有一如既往的靠过来在他垫枕子,伺候他躺得更舒服些,坐在床边明显在走神,闻言才偏过头来,眨了眨眼睛:“感觉怎么样?”
蘭无忧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伸手揉了揉腰,抱怨道:“腰酸呢,好难受。”
“这很正常,”齐落心平气和的问道:“不过无忧的腰这么酸,是不是昨夜做了什么?”
蘭无忧动作一顿,下意识避开了齐落的视线,磕磕巴巴道:“没…没什么,就是这个床板太硬了,睡得我不舒服。”
不走心的理由。
齐落笑了笑:“这样啊,那你要好好休息啊,我让下人再给你放些垫子。”他说罢要起身。
蘭无忧不知怎的就忽然有点慌,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眼巴巴道:“你要去哪儿?”
齐落的手掌盖下来,“我去处理宴后事宜,你现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好…好吧。”蘭无忧放开了手。
然而第二日齐落并没有回来,宫人端着汤上来,却见蘭无忧很疑惑:“这是什么,我昨夜喝的果酒,分明没醉,怎么却要到现在把这醒酒汤端上来。”
“回陛下,”那宫人一板一眼道:“这是不是醒酒汤,这是摄政王殿下吩咐的安胎药。”
蘭无忧一惊,药碗跌落在地,摔成了好几瓣碎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