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约了动手时间。
人群炸开了锅。那个瘦骨嶙峋的妇人突然扑上去撕打李秀才:“天杀的!你们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小桃拉住妇人,发现她手腕上全是淤青。
“别脏了手。”小桃轻声说,“去工坊里喝口热茶,我教你用新式织机。”
日头渐高时,工坊里的织机声越发密集。
新来的女工们学得极快,那个跛脚老妇人甚至改良了梭子的走线方式。
“管事你看。”老妇人指着织机,“这样改,线不容易断。”
小桃蹲下身仔细观察,发现确实如此。她正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朱幼薇带着几个锦衣卫站在院中,脚边捆着鼻青脸肿的徐掌柜。
“郡主?”
“来给你送份礼。”朱幼薇踢了踢徐掌柜,“这厮招供了,杭州织造局有六名官员收他贿赂,故意卡着工坊的批文。”
小桃倒吸一口凉气。她这才明白为何工坊开业至今,总有人来刁难。
“都解决了。”朱幼薇拍拍手,“太子殿下刚下的令,革除那六人的官职,家产充公。”她突然压低声音,“抄家时发现他们私藏了五万匹'券青布',全是徐记仿造的劣等货。”
院角传来织机卡线的声音。那个瘦妇人慌慌张张地跪下:“民妇不是故意的……”
朱幼薇扶起她:“织坏了就重来,工坊不缺这点棉纱。”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细密的光斑。小桃看着满院子的女工,突然发现她们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初见时的畏缩,而是带着某种灼热的光。
傍晚收工时,小桃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
李秀才的妻子王氏牵着两个孩子,在工坊门口徘徊。见小桃出来,她扑通跪下:“管事行行好,收留我们母子吧。”
小桃连忙扶起她:“李相公呢?”
“下了大狱。”王氏咬着嘴唇,“家里值钱的都被官府抄走了。”她突然抓住小桃的手,“我不识字,但手很巧,能织布……”
小桃望着她粗糙的手指和渴望的眼神,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跟我来。”
工坊后院亮着灯。朱幼薇正在查看新到的染料,见小桃带着王氏进来,了然地点头。
“郡主,这是……”
“我知道。”朱幼薇打断她,“让她试试那台织机。”
王氏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她织出的布匹细密均匀,连老织工都连连称赞。
“以前在娘家学过。”王氏小声解释,“后来嫁了人,相公不让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