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习。”
朱元璋哼了一声,将账册丢到一旁:“连数字都认不全,倒有闲心管女子游湖?”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朱标适时开口:“父皇,巾帼工坊的女工们用新式记账法,为户部省下三成核账时间,儿臣以为,当赏,而非罚。”
朱元璋沉吟片刻,忽然看向陈寒:“陈卿,你怎么看?”
陈寒拱手一笑:“陛下,臣以为,女子学算账,与男子学种地并无区别——能多收一斗粮,便是好事。”
朱元璋哈哈大笑,挥手道:“那就这么定了!巾帼工坊照旧,至于夜禁——”他瞥了郑清卓一眼,“爱卿若是闲得慌,不如先去学写‘7’字。”
退朝后,郑清卓脸色铁青地离开奉天殿,而金陵城的街巷间,女工们的故事却越传越广。
有人说,她们会在夜里点着油灯背口诀;有人说,她们用梭子当算筹,比书生们的算盘还快;更有人说,她们甚至能用阿拉伯数字织出暗纹,连户部的主事都看不出破绽。
千百年来,女子从未如此“离经叛道”。
可这一次,她们偏偏站住了脚。
……
秦淮河畔的雾气还未散尽,三山街口的“清茗轩”已经坐满了下朝的官员。二楼雅间里,郑清卓的茶盏重重磕在黄花梨案几上,溅出的水珠洇湿了袖口绣着的孔雀补子。
“诸位可瞧见了?”他指尖蘸着茶水在桌面画了个歪扭的“7”字,“今日朝堂上,那帮织女竟敢用这等鬼画符顶撞圣上!”水痕在晨光里泛着刺目的亮,像极了奉天殿上那本令他难堪的账册。
角落里传来声几不可闻的嗤笑。通政司右参议徐明德捻着青瓷盖碗,碗沿沾着的茶沫随他手指打转:“郑公何必动怒?不过几个寡妇闹腾”他忽然噤声,窗外正走过两个戴蓝头巾的女工,腰间算盘珠子随步伐叮咚作响。
“徐大人说得轻巧。”兵部郎中周汝成突然压低嗓音,官帽翅子随着他前倾的动作轻颤,“今早西城兵马司来报,巾帼工坊又新装了二十架六锭纺车——”他蘸着茶水写下一串数字,“每架日纺纱量抵得上三个壮年男工。”
雅间里霎时一静。众人不约而同望向窗外,河对岸工坊的烟囱正冒着滚滚浓烟,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旧碑熏得模糊不清。
“要我说”都察院经历张文焕突然拍案,惊飞了檐下偷食的麻雀,“这事蹊跷得很!”他枯瘦的手指从怀中摸出张靛青代金券,券面朱砂印鉴在晨光中红得刺目,“你们看这暗纹——”
茶盏碰撞声打断了话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