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江南巡抚抄士绅之家?这世上可还有王法。”
四府的进士、举人、秀才等上万生员相互间联络,更有激进之人,要上巡抚衙门讨个说法。
其中多是年轻生员,竟聚集了上百人,齐齐往南京而来。
可提前得知此事的李显穆,却根本不想见他们,径直将人拦住,就连巡抚衙门周围六条街都进不来。
有人想要强闯,甚至推搡着锦衣卫,面对这些身上有功名的人,自然不能随便动刀子,若是打死,也是麻烦事。
锦衣卫众人皆从身后取出巡抚衙门配备的短棍,而后一秒六棍,狠狠抽在这种书生身上,立时打的他们惨叫起来。
一下子没人再往前冲,纷纷远远向后躲去,离开一众守在路口的锦衣卫数丈远,众生员脸上满是愤然之色。
“当真是斯文扫地。”
“以鹰犬做耳目,李显穆枉为读书人。”
“若有胆,便出来与我等对峙。”
一声声怒骂声中,街角走出一个小吏,语带讥讽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什么资格见到抚台,不是说要见抚台吗?
连不动刀的锦衣卫都不敢冲,竟然还口出狂言,又是何等可笑呢?”
六棍打散君子魂,抚台/我是真小人!
真小人皆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来这里是为了扬名,怎么能真的冒风险去冲呢?
虽然锦衣卫很克制,没动刀,但万一棍子甩在头上,那也是容易出事的。
一众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不能再在这里纠缠了。
……
南京文庙。
李显穆正在庙中的偏殿上香,这座殿中配祀着李祺的像,在最后一排,也是大明朝唯一一人。
敬完香后,李显穆从蒲团上起身,抬头望向诸圣贤像,他父亲李祺在最后、最角落的位置,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早在第一次前往衍圣公府时,生出的野心,再次如藤蔓般疯狂地在心中生长。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心学煊赫于天下,成为显学时,定要让文庙改天换地!”
人与人是不同的。
李显穆觉得父亲身处文庙最后,是一种羞辱,可他周围的一众巡抚衙门官吏,却面带艳羡的望向他,有一个圣人作为父亲,该是何等荣耀之事!
“当世之中,唯有抚台能来这文庙之中祭奠父祖这等近亲了。”
“李忠文公功参造化,与儒门有大功绩,真是我辈楷模。”
“心学有朝一日必兴盛于江南,而后遍行于南方诸省。”
众人纷纷拍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