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后勤关乎着前线大军的胜败之局,英国公张辅是李显穆的岳父,也是他现在官场上最大的靠山,甚至此番李显穆在江南,永昌侯等勋贵这么给面子,也和英国公张辅这位勋贵第一人的存在脱不开干系,李显穆必然要竭尽全力的支持南征大军。
江南这份粮草是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
众人又想起李显穆威压江南的妖术和白莲教之事,现在看来,若是江南三省答应他的条件,那一切都可控,可若是不答应,李显穆被逼急了,必然会大开杀戒!
“今岁运往京城的粮食……”
“运往京城的粮食一粒也不许少!”
李显穆厉声打断了这句话,肃然望向众人,“江南三省已然和海道漕运衙门所沟通的粮食,一粒也不许少,要全须全尾的运往京城。
倘若能够动用这批粮草,本官又有什么必要亲自下江南来办此事!”
众人面上当即便是一苦,不能动这批粮食,又不可能无中生有,那就只能再开征税了。
“抚台,催逼粮税,最容易出现大错,可一定要慎之又慎啊!”
“是啊抚台,粮食就是百姓的命根子,此番交完粮后,若这么快就又催逼,必然会有死伤,有碍于抚台的仁义之名。”
屋中众人纷纷劝告,总体意思就是一个,百姓家没余粮了。
这些年朝廷的大项目一个接着一个,即便是江南也遍地穷鬼,刮不出油水了。
“谁说本官要刮穷人的油水?商人赚钱都知道要赚有钱人的,诸位怎么会想着从穷人身上刮油水呢?”
众人皆是一愣,茫然道:“不向百姓征粮,那从哪里征粮?”
“谁有粮食就和谁征!”
众人明白了,但又有些不敢置信,“征大族的粮?”
“他们有粮吗?”
“有!”
“那就征他们的!”
简短的对话,凝重的厅堂,沉默的众人,诡异的气氛。
李显穆施施然品了口茶,“怎么,诸位觉得征不成?”
依旧是一片让人心悸的沉默,而后才有一老者,他是南京户部主事之一,喟然叹道:“抚台手掌生死之术,自然不能说征不成。
况且江南之民,皆是朝廷的顺民,哪有不听从朝廷旨意的道理。
但只让他们交粮,那不可能,必然要牵连百姓!”
老者一开口,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其余众人纷纷道:“是啊抚台,朝廷总不能直接明抢,该用什么理由让大族出粮呢?”
“抚台想来是不愿意用借粮名义的,更不可能买粮,只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