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卡吉士先生看来有点神出鬼没啊。你呢,史洛安太太——上星期五夜里你在哪儿呢?”
她舔着发干的嘴唇,不停地眨眼:“我吗?我在楼上睡觉。我一点也不知道哥哥客人的事——一点也不知道。”
“你几点钟睡觉的?”
“大约十点钟上床。我——我头疼。”
“头疼。唔。”警官又转身朝着弗里兰太太,“你呢?上星期五夜里你在哪儿?在干什么?”
弗里兰太太把高大而丰满的身子挺了挺,卖弄风骚地笑了笑:“我在歌剧院里,警官——在歌剧院里。”
埃勒里忍不住要脱口而出地喝问:“哪个歌剧院?”但他总算狠狠地控制住了自己。
在这位别具一格的女性的身上,香水味很浓——肯定是价格昂贵的香水,但洒抹得简直太没有分寸了。
“独自一个吗?”
“跟一个朋友。”她嫣然一笑,“后来我们又到巴比松去吃宵夜,我到家是在半夜一点钟左右。”
“你进来的时候,看见卡吉士书房里有灯光吗?”
“好象没看见吧。”
“你在楼下看见什么人吗?”
“那时黑得象坟墓。我连鬼也没见一个呀,警官。”她在嗓门深处咯咯作声地发笑,但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跟着她笑。史洛安太太甚至坐得更加僵挺了;显而易见的是,她认为这句笑话讲得不伦不类,太不伦不类了。
警官捻着八字胡须,若有所思;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沃兹医生的明亮的褐色眼睛正盯住他看:“啊,对了。沃兹医生,”他愉快地说,“那么你呢?”
沃兹医生理了理胡子:“我那天晚上是在戏馆里,警官。”
“戏馆。原来如此。那么,你是在午夜以前回来的吗?”
“不,警官。散戏之后,我还兜了一两个消遣的去处。确切点讲,我是午夜过后很久才回来的。”
“这一晚,你是单独度过的吗?”
老头子又撮了一把鼻烟,他的一对精明的小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并闪闪发亮。弗里兰太太坐在那儿强作笑容,睁大了两眼,睁得太大了些。其余的人都觉得有点厌倦了。奎因警官在他这个行当中,迄今已经盘问过成千上万的人,所以产生了一种特殊的警察本能——对于谎话,一听便知。他从沃兹医生的对答如流之中,从弗里兰太太的故作镇定的姿态之中,看出另有文章……
“我不相信你讲的是实话,医生,”他从容不迫地说道,“当然喽,我理解你的顾忌……上星期五夜里,你是跟弗里兰太太在一起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