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塞苔丝语气却比他要自然得多“还不错,班纳特先生提前告诉我他出卖帕夏的事情后,我多出了很多时间去为这些天传来的消息做心理准备,也能考虑好了怎样让阿尔贝去接受他父亲其实并不可敬的事实。”
走到岔路口时,梅塞苔丝停下了脚步。
“弗尔南已经在上流社会身败名裂,所以我们要开始新的生活,不会再回巴黎了。再过一些日子,您在马赛也见不到我们了。我的朋友,我很高兴临走前能遇到您。”
“你们要去哪”
“我们要去新法兰西加拿大。我交好的一位夫人也在那里,她给我了机会,有一所公立大学需要一位法语翻译,那里环境很好,而且他们愿意让阿尔贝在那里学习法律。”
“阿尔贝本来坚持要参加非洲的联队卖命,是这样一个送上门的机会才让我成功说服他。”
“阿尔贝比我想象中要坚强有主见,他一夜之间长大了,他告诉我,我仍敬畏父亲给我的生命,但是我必须熄灭所有的骄傲和崇拜。如果安逸奢侈的生活并非来自他的勇敢功勋,而是建立在出卖赏识他的恩人,还有他们无辜家人痛苦上的,那么我宁可不要。。”
说到这句时,她的话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
“离开巴黎以后,他变得比过去逃课玩乐还要快活,责任和尊严是最好的老师,而他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去尝试努力。”
伯爵轻叹一声“您一直在说您的儿子,那么您呢”
梅塞苔丝笑了笑。
“您要同情我吗不要小看一位母亲,阁下。只要有阿尔贝,我就不会感到痛苦。”
“伯爵,您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而我看出来,由于弗尔南的离开,您的愤怒已经获得了长久的安宁。这就足够了。”
临别前,他忍不住问“前天,您去了过去住的渔村吗”
梅塞苔丝点头。
“您看到我了”
不,我毫无所觉,是弗尔南。出发去希腊前,他好像感应到你在那一样,不停大喊你的名字。
不过,这些就像当年的真相一样,已经没必要说出来了。
两个人很平静道了别,伯爵站在原地,目送她走向一间旅店,还没到门口,一个少年轻快跑出来迎接她。
因为这时候缭绕到眼前的烟雾,他才发现,从始至终自己手里点着一支雪茄。
如果克莉丝在的话,看到自己和女士说话时抽烟,又会说自己不够绅士了吧。
爱德蒙忍不住想。
而他已经看不到除了克莉丝之外的任何人了。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