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们自然有太妃们的去处,就是德妃也要搬家的,只不过,她搬去的是慈宁宫,而不是什么养老所。
这三天,我要想走出宫门,总会有人从身后冒出来,毕恭毕敬地拦着我,要不是有人按三餐送饭,我还真怀疑这位新科的太后娘娘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望着屋檐下的冰挂,我不禁想着这些天也没见到胤祥,不知道他有没有找我。头又是一阵晕,眼前有些发黑,我忙闭上了眼,自从那次之后,这头晕的毛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在想什么?”德妃慢条斯理的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了起来,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股眩晕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我定了定神儿,这才慢慢地回过身来。德妃正一身缟素地站在门口,午后的阳光笼罩住了她,却衬得她的脸色越发憔悴,眼睛也有些浮肿,其布满了红丝,但背脊依然挺得直直的。
我稳步地走了上去,行了个宫礼,“在想胤祥。”很直白地回了她一句。
她明显地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给她这么个答案,脸上的神色一时有些怔忡。她看了我半晌,我也毫不回避地看了回去,她的肩膀突然松了下来,一瞬间好像老了许多,身晃了下。我条件反射地扶了她一把,一入手,只觉得她的臂膀真称得上是瘦骨伶仃。她并没有推开我,而是任凭我扶着她,坐在了窗下的榻上。
“我才刚告诉他,你头痛又有些犯了,先让人送你回去了。”说完她轻轻地咳嗽了起来。过了会儿,才伸手从袖取出了一个朱红色的小匣,她也没打开,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来回抚摸着盒那光滑的表面。
我安静沉默地站在一旁,可眼光却随着德妃的手指不自觉地移动着,心里猜测着那到底是什么。“拿去吧。”过了良久,她好像终于下了决心似的把那个盒递给了我。我有些迟疑地接了过来,一时间反倒没有勇气去打开它。德妃看我迟疑的样,轻轻地呼了口气,淡淡地说:“这是先皇的遗旨。”
我一惊,猛然觉得手里的盒好像着了火似的很烫手,手指不自觉地一松,那盒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散了开来。一张薄薄的淡黄色的纸张从里面飘了出来,落在地上,隐约有些红色的痕迹洇过了纸背。我缓缓地蹲下了身,暗暗地做了个深呼吸,伸出手指轻轻地将那张纸翻了过来,字体有些歪斜,上面只有四个朱红色大字――人之常情。
“其实这很正常,人人都自私,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最爱的人。”我抬起眼看向康熙,“不要说是四爷,就是您和胤祥一起出事,我也只会选择胤祥的”……我轻扯了扯嘴角儿,“这不关乎什么纲常伦纪,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