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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府之后,徐平并未在意四周行礼的婢女和家仆,他解下披风一甩,快步往里院走去。
“薛若薇身子如何?按日子估算,临盆应当就在这几日吧?最近可有不适?”徐平边走边问,兴奋到神色中还带着几分紧张。
“回世子,薛姑娘下午阵痛了几次,稳婆说就在这两天了。”管家连忙跟上,语气中同样带着几分喜悦。“厨房炖了参汤,用的是亭山百年老参,就温在炭盆上呢,您要不先喝点暖暖身子?”
“不必了,我先去看看她。”徐平大步流星穿过回廊,廊下的灯笼随其脚步晃动,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
后院的寝殿里亮着灯,窗纸上映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正靠在床头。
徐平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混杂着兰草的清香,正是薛若薇平日里最喜欢的味道。“若薇!”
此刻的薛若薇正靠在铺着锦缎的床头,身上盖着件绣着缠枝莲的绒被,小腹已然是高高隆起。”世子!!!”
见是徐平进来,她眼中瞬间涌上光亮,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其快步上前按住。“千万别动,躺着。”说话间,他俯身握住对方的手。
瞧着对方的脸上比去年清瘦了些,眼下还有淡淡的青影,徐平微微皱眉。“怎的?是没睡好吗?府上这些个婢子怎么伺候人的?”
“没有的事!”薛若薇笑着摇头,眼眶却已然泛红了。“回来就好,刚才还念叨你呢,的确睡不安稳。稳婆说就在这几日,你啊,就要当父亲了!”
听闻此言,徐平小心翼翼将耳朵贴在对方的小腹之上,顿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胎动。
许是来自血脉的呼唤,一股暖流瞬间涌上他心头,只一瞬间便冲淡了连日来的疲惫和焦虑。
徐平抬头望着薛若薇,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其娟秀的脸上,柔和、恬静,嘴角的酒窝高高扬起。“辛苦你了。”他低声笑道,声音中带着深切的喜悦。“待你临盆,安排好一切,我便派人接你去岳州……”
听闻此言,薛若薇笑着点头,反手握住徐平的手,紧紧不放,仿佛要将这大半年的思念都攥进掌心。“不急!你领兵在外不易,免得我去了让你分心。”
“世子,薛姑娘这几日总说心口发闷,府里的大夫说得好好休息。”正在两人说话间,一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徐平回头一看,眼前之人让他大喜过望。“老高??!!!你怎么在此?”
“呵呵!几年没见,世子连老奴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老高端着补品入内,将之轻放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