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又是宁毅之子,三王同气连枝,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张启圣听完,没说话,只是拿起酒葫芦又喝了一口,酒液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你还漏了个人。”
“谁?”
“蒙章为何会兵发西宁?”说着,张启圣用下巴指了指东面。
听闻此言,徐平心里咯噔一下。
“岳州一直攥在我手里,即便我死,他也不可能接掌岳州。皇伯父要除掉我,有一万种办法,犯不着吧……”徐平缓缓开口。
“那也得名正言顺不是?”张启圣摇晃着起身,目光朝着西宁方向看去。“你若是死在战场之上,你爹无论如何都不会与他翻脸。这是为将者的荣耀,也是宿命。”
徐平撇了撇嘴,不禁眉头皱起。“我怎么觉得您老在挑拨啊?真要收拾我,当初在神京他就能下手,何必等到现在……”
“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嘛……”张启圣眯起眼。“这世上的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因立场而改变。
当然,老夫也只是提一嘴,未必是他。除了他们,还有谁知道?”
徐平苦思冥想,片刻之后突然起身。“不对!薛毅收到的是暗箭射入的密信,经过岳王府之事,为防刺探军情,飞云关早已封锁,里面可没有我大周的细作。
换言之,去信之人必是梁人,且多半与他相识。既然此人以暗箭传信,自然是未防事情败露。师祖,想除掉我的梁人可不少,没必要多此一举。”
“很简单!此人还与你相识……”张启圣抠了抠痒痒,挑眉间打起了哈欠。“
“不是顾应痕,更不会是池国栋之流。”话到此处,徐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还有谁呢?难道是季书同?可他并不知晓我要走卢风口,甚至连我何时调兵他都不知……”
“还有一种可能。”张启圣放下酒葫芦,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你身边的人,未必就是因为利益和兵权,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本就藏有极深的野心!
你死了,镇南军群龙无首,就算皇帝派人前来,也只能接掌旧部而固守岳州,却无威胁奉天之力。”
听闻此言,徐平心里一寒,难道是……
他摇了摇头,又把这个念头压下去。“季书同已经掌握了完整的兵符,只要拿到先帝遗诏,他便可调兵岩台大营,但他已经投效了姜云裳……”
“人心隔肚皮啊,臭小子。”张启圣拍了拍徐平的肩膀,力道不轻。“当年你爹在北境,不也被自己人捅过刀子吗?这世道,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人心。”
徐平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