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风口等着徐某,想必是有人通风报信吧?”
猜到徐平会问,薛毅自然也没藏着。“回禀大将军!卢风口的地势极为险峻,平常莫说行军,便是百姓也断然不会走那条道。正因如此,我父子二人的确未曾猜到。
前些时日有一暗箭射入帅营,信中提及徐少保会率兵经卢风口绕道关后。对此,我等本没抱什么期望,但唐将军连日叩关,却始终未派精锐登城,故而末将断定为佯攻。
既是佯攻,必有后手。想到那封密信,我父子二人方才率兵前去伏击,而这也只是碰碰运气罢了……”
“……”听闻此言,徐平双拳缓缓握紧。“原来如此……得知本将走卢风口的人不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言罢,他走回原位坐下。
“徐少保,倘若无事,我等便先下去了!”
徐平点头颔首,却并未出言。
待到二人抱拳离去,唐禹看着舆图突然笑道:“此番拿下飞云,还招降了薛家父子,世子英明啊!经此一事,怕是奉天有很多人要睡不着觉了。”
“依你之见,此二人可信否?“徐平并没有接话,反而久久注视着薛毅离去的背影。
听闻此言,唐禹不禁揉了揉断臂。仔细思考一番,他重重点头。“这半年来,末将与他交兵多次,此人非阴险狡诈之辈。当为可信!”
“能被宣帝委以重任,对于他的能力我并不怀疑。”言罢,徐平端起酒杯,几息之后却又缓缓放下。“他此去西宁,随行不过百骑,即便真有它意,也无伤大雅。”话到此处,他也是笑了。
走到帐门口,望着关外的月色,徐平托着下巴深吸口气。“西宁定,则岳州安。等咱们拿下西宁,就算老爷子北伐,我也有底气回神京瞧瞧。”
寒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他抬手紧了紧衣袍。看着点点星火,徐平又突然回头。“依你之见,是谁出卖了我?”
“世子,这个末将可不知啊……”唐禹只擅领兵,别的非其强项。“不如……”
“无妨,你先下去,我随口一问罢了。”徐平并未追问,只低头看着案上的舆图。“张启圣在何处?”
“应当在偏房!”
“我去见见他。”言罢,徐平掀开帐帘快步离去。
片刻之后,徐平来到偏房。当他推门而入之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混杂着炭火的暖意,在这初春的寒夜里格外熏人。
偏房里并没有点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瞧见张启圣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攥着酒葫芦,脑袋一点一点的,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显然喝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