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舔舔唇,似乎破庙救人是被逼的,手术是为了骗点儿银子还账,至于今天的出手,只是可怜同为医者的黄掌柜,如今在朱筠墨的口中都成了为梅园考虑,让周恒老脸一红。
朱筠墨将裤子整理好,这才坐起来,接着说道:
“在这清平县,我名义上跟着大儒赵炳渊老先生在梅园读书休养身体,实则就是幽禁,京城每月都会派大夫过来一次,不可去济南府,不可回京城,稍有异动,京城的那位知晓后,立马回朝我父亲告状。”
周恒眨么眨么眼睛,这样的谈话,真的不好接茬,他就是一个小大夫,知晓秘辛太多,绝对的不安全啊。
不过突然对朱筠墨口中‘京城那位’有些疑惑,能轻易左右一个父亲的想法,难道......
暗自叹息一声,即便在现代,小三儿扶正也不会对别的孩子好,朱筠墨不是亲娘早逝,就是母亲身份不高,要不然怎么斗不过这样的人。
“那位是朱公子的,继母?”
朱筠墨一怔,嘴角抖了抖,直瞪瞪地看向周恒,随即再也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
周恒一头黑线,这到底啥意思,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半晌,朱筠墨忍住笑意,擦拭了一下眼角,看向庞霄。
“别说,周恒所说的还真有点儿像,此人是我大哥的妻子,我母亲生下我便故去了,父亲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家里就大哥和她在,可是没想到大哥六年前病故,留下一个五岁的儿子,如今那小子也十一岁。”
朱筠墨似乎陷入自己的回忆,带着一脸的遗憾。
“大哥在时,我野惯了,毕竟他是世子,我做个闲散快乐的人就好,谁成想突然遭此变故,父亲将我交给那女人管束,随后再度去边关镇守了。”
叹息一声,朱筠墨接着说道:
“为了世子这个爵位,那女人不择手段,如若不是霄伯,我恐怕早就不在了。她是户部尚书长女,在父亲的眼中,是最为可信的人,比我这个儿子都更胜一筹,谁能想到她能如此狠毒。”
说到最后,朱筠墨脸上少有的沉默。
不知是对哥哥的惋惜,还是对京城那个女人的痛恨,能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卷进这一切。
从朱筠墨的描述中,能感觉到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或许是因为母亲的难产而亡,才对朱筠墨如此淡漠吧。
宁可相信一个知书达理的长媳,也不愿意相信有些顽劣的儿子。
至于那个京城的嫂子,不用说也猜得到,想要给自己的儿子挣下一个爵位,朱筠墨挡了人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