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手中动作便微微一顿,转头看去。
玉奴撞上他温和俊朗的眉眼时,心中还是不免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梅公子也会在这。只眼下不是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移开目光,跨过了门槛儿,走上前两步后便忙着屈膝见礼:“玉奴见过夫人,见过梅公子。”
不等姬容开口,窦阿槐便已经抢先开了口:“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你怎地就走了这许久?还是说你是有意让夫人久等?”
玉奴吓得双膝一软,登时便跪在了她主仆二人跟前,急忙解释道:“窦姑娘莫要误会,玉奴方才刚自灶房里出来,一身的油烟味,唯恐那味道冲撞了夫人,少不得就在房里换洗了一番。这才,这才耽误了时辰。”
窦阿槐面无表情,语气不善:“那也应过来回禀一声,哪容得你这般目无尊卑。”
玉奴的小脸不由慢慢白了起来,她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双手搁在裙幅上,紧紧攥住,唇瓣都被抿的发了白:“窦姑娘教训的是,玉奴知错,日后再也不敢了。”
窦阿槐竟像是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姬容先是看一眼坐在对面,显得脸色平平的梅延峰,随后才蹙一蹙眉,轻斥道:“阿槐,休要无礼。”
窦阿槐抿直了唇,不得不后退两步,再不出声。
她也知自己方才有些冲动,但只要是对上殷姝与地上这名女子时,她便忍耐不了,恨不得替殿下狠狠的教训教训这二人。殷姝在时,她的全部矛头都毫不犹豫的指向了殷姝,一时忽略了地上这人。眼下殷姝离开了,矛头自然而然的就落回了她的身上。
能够让驸马爷为了她而冷落殷姝的人,会是一个天真无邪的人?她从来不信,因此心中本能的厌恶反感于她。
直到被长公主叫“起”时,玉奴的小脸都还有些苍白,她是知道窦阿槐厌恶自己的,无非就是因着长公主殿下与驸马爷罢了。这里头的关系太过错综复杂,并非想理清就能理清,也并非想斩断便能斩断的干净,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如同蝼蚁一般的人,能有什么法子与力量去挣开?
除了认命与妥协,她再找不到其他的法子。今时今日,她连沦为权贵的玩物都认了,又何况是这个?因此对于这一段小插曲,她并没怎样放在心上,很快就抛之脑后。
只是在听到长公主让她坐下时,她再度紧张,不安的立在原地。
见她立着不动,姬容难免重复道:“命你坐你便坐下,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闻言,玉奴不得不朝着那最末的一张凳边走去,诚惶诚恐的正要坐下时,不想姬容突然又道:“梅先生边上那张空凳甚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