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凶?”
沈兰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说:“你常年受丈夫殴打,他是个性格暴戾之人,得知自己妻子被父亲欺辱,他不恨吗?”
吕翠花眼神突然亮了,声音里仿佛淬了毒。
“我知道了,我要拉他一起下地狱!”
像他那种丈夫,那种父亲,有不如没有。
很显然,吕翠花很认同这一点。
吕翠花在夫家,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她身上遍体鳞伤,身体能强健才怪了。
回到公堂,吕翠花一口咬定她有同谋,将两人合谋杀人埋尸的经过说得一清二楚。
沈兰很清楚,合谋者是有,只是并非她的丈夫。
等官府将她男人带来,对方自然不承认。
魏推官几板子下去,对方还想否认,可是看到衙役拿来的夹指板,想不承认都不行。
等两人画了押,魏推官立即下了判决。
二人合谋杀人,虽吕翠花是元凶,可帮凶才是出力者,且与死者乃亲生父子,罪不可赦。
因此最后,吕翠花判了个流放岭南,而她丈夫判了秋后问斩。
沈兰在吕翠花被押入大牢时又问了她一次。
她给了吕翠花第二种选择。
“我可以将你的三个孩子送到岭南与你团聚,提前是你能活着走到岭南。”
沈兰以为她不会选择这条路。
因为流放之路九死一生。
即使她到了岭南,也是罪犯的身份,带着三个女孩基本过不上什么安稳日子。
但没想到吕翠花很坚定地选择了这条路。
她苦笑:“我们母女四人,即使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沈兰佩服她的坚毅。
生活的选择没有一个固定答案,未知的未来,也没有固定答案。
“好,我会帮你,但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多谢姑娘,你是好人,早知有你这样的女子,我当年在他第一次动手时一定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他,我曾经是个绣娘,这双手也是被他毁了的。”
吕翠花恨极,她悔不当初,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沈兰回衙门时,魏推官正把案卷交给萧寂审核。
萧寂看到最后的结论,眉头不可置信地皱了起来。
“丈夫与妻子合谋,杀害了自己亲生父亲?”
这案子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正常?
再看细节,虽然情节合理,但是并不像一个成年男子做出来的事。
“魏推官,你先出去吧,我有事与大人说。”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