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忠义。”
听到这个风格鲜明的答案,魏御史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心态彻底摆烂,走过场一样的问:“什么忠义啊?”
白孔侃侃而谈道:“作为家丁,看到主人家被街道厅百般折辱,堂堂六品百户官竟然被当成奴仆对待,心中岂能不忿?
所以小的我为了给主人家报仇,到街道厅打人,这很合理吧?”
白榆在旁边点评道:“家奴为主人复仇,这就是忠!或许不合法但合情。”
曾主事怒道:“放屁!白百户昨日到街道厅卑躬屈膝乃是自愿,怎么就是受了本官百般折辱、视为奴仆?”
魏御史用力拍案,大喝道:“其他人先闭嘴!不许扰乱公堂!”
曾主事错愕不已,刚才态度一直很好的魏御史竟然开始呵斥自己?
魏御史心里已经很烦躁了,你曾主事都快死了,就消停点等死吧,别浪费时间了。
白孔看也不看曾主事,继续对魏御史回答说:“说我家主人在街道厅受辱乃是自愿,更是可笑之极!
真相是,街道厅逼迫我家主人盘剥手下四百余军丁,而我家主人不愿意作恶,只能对曾主事和街道厅委曲求全!
小的我身为军丁,和其他同袍一起在街道厅打人,也是出于义愤!
于私是忠心,于公是义愤,所以说打人就是为了忠义!”
魏御史现在完全就是秉公执法的模样,对曾主事问道:“他说你逼迫白百户盘剥军士,可有此事?”
曾主事毫不犹豫的否认道:“此乃血口喷人!绝无此事!”
他并不害怕,因为这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就连暗示也是很间接的暗示,不可能被坐实的。
白孔反问道:“那昨日你为何训斥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又为何对你卑躬屈膝?”
见原告和被告双方互相对质,主审官魏御史忽然安静了。
白榆却貌似好心的对曾主事说:“白孔的问题离案子有点远了,你可以不用搭理啊。”
曾主事冷哼一声,怎么可能不搭理这个问题?
如果不回答,岂不就相当于默认了自己逼迫白榆盘剥军士这回事?
所以曾主任寸步不让的答道:“本官训斥白百户,只因为白百户玩忽职守,多日旷工,故而不得不加以警告!
绝无逼迫白百户勒索军丁之事,此乃捏造不实之言!”
总而言之,他和白榆之间完全是公事公办,白榆家丁到街道厅打人纯属含恨在心,行凶报复。
听完曾主事的解释,魏御史又转向白榆,想看白榆怎么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