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尚未来得及扭身,便被轻拉着腕处迈进了寝殿之中。
脚下是松软的地毯,屋内温暖的气息拂散了外头的阴冷,紧绷的身子都松散了下来。
沈若华方才被拉了个措手不及,站稳以后就忙端正了手里的托案,见药膳一滴没撒才松了口气。
她抬了抬眸,看了眼站在身前的霍孤,他穿着月白色锦袍,身上披着同色的、上用银丝勾勒出祥云花纹的外衫,一头墨发披散在肩头,眉眼温和从容,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没有在外清冷凛然的气势,像是个卓然世外的翩翩公子。
沈若华第一次见他这样打扮,一时间晃了神,直到手中一轻,才拉回了飘远的思绪。
霍孤趁着她发呆的时候,接过了她手里的托案,放在了不远处的案板上。
沈若华站在原地未动,倒不是不敢动,只是放眼望去,寝殿内铺满了地毯,而她脚下那一块已经被脚底的污水染黑,她咽了口口水,局促的冲他道:“怀瑾,这地毯被我踩脏了,你有别的干净的绣鞋吗?”
霍孤放下手中的药膳,朝她走了过去,沈若华这才看见,他是光着脚走在寝殿内的,脸上微微一红。
“咳,若是没有的话,那我也……”沈若华半弯下腰,正打算褪去绣鞋,腰间便被揽住,身子陡然一轻。
“没事。”他脸上漾出一抹笑容,抱着她往前面的桌案走去,“我抱着你过去。”
沈若华舔了舔唇珠,安分的靠在他怀里,越过他肩头看了眼殿前的那一片地毯,微微甩了甩小腿,心虚道:“可是门前那一块,被我踩脏了。这地毯换一次很麻烦吧……”
霍孤将她放在桌案后的椅子上,勾着唇:“是很麻烦,毕竟是为了昭昭新铺的地毯,躺在王府私库中好些年都没用过,不过……”
沈若华眨眨眼,听他眼含笑意道:“库中还有许多,足够昭昭踩一辈子,这倒也不烦。”
沈若华紧张又欢喜的轻甩了了一下脚腕,哼哼道:“我只踩脏这一回,下次就不会了,你可别胡说诬蔑我。”她脱去绣鞋,只穿着白色的筒袜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丝毫察觉不到冷意,舒服的很。
案板后的椅子很大,足矣坐两三个人,沈若华往边上过去,拍了拍身边的软垫,“你也坐吧,蹲在地上不舒服。”她拉过霍孤的手,他掌心的温度灼人,浑身像个火炉似的。
沈若华心中的旖旎顿然消失全无,心底漫上一股怒气,在他掌心一拍,“你现如今病的都要烧起来了,怎么还不肯乖乖喝药!若不是今日我来了,你便打算这么硬扛到病好吗!”
沈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