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轻轻舒了一口气。她知道,霍华德绝对不会有耐心听一个少女哭哭啼啼,长达半个小时。
“很好,现在你不要着急,慢慢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早晨,你几点起床的”依兰循循引导。
圆脸少女的脸色和缓了一点,她干巴巴地说:“七点哦不,应该是六点多,天刚亮。”
依兰鼓励地看着她。
“父母不在,家里只有我和祖父。”想起死去的亲人,少女的眼眶泛起了红色,但她很快就压住了情绪,回忆着说,“我们去地里耕作,不到中午,我先回来准备午餐,噢,午餐做的是粗麦面包糊,祖父看到火还没开,抓了块干面包就出去了,他说不用等他回来吃饭。”
依兰心头一动:“为什么”
黑瘟疫发作的时间,差不多正是午餐之后。
“他说有人请他带路,要去索兰婶婶的家。”少女说,“火炉点着火,我没走开,叮嘱他当心一点外人,他很不耐烦,说,能有什么事”
依兰回眸,和霍华德对视了一眼。
“你祖父没提到向他问路的是什么样的人吗”
“没有。”少女摇摇头,接着说,“祖父可能觉得语气太重,出门之前有点不好意思,特意戴上了我亲手编的草帽。您不知道我祖父的脾气,像他那种爱面子的大男子主义者,做这样的事就算是跟我和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还会向别人炫耀我为他编的草帽。”
两位少女一起转过视线,望向地上那顶别致的草帽。
它躺在一个人形焦印的旁边,风吹着帽檐,轻轻晃动,感觉非常凄凉。
少女吸了吸鼻子:“我煮好了面包糊,自己吃完,睡了一会儿中午觉,然后出门就看到祖父躺在那里”
她捂住嘴巴抽泣了几声。
“别太难过。”依兰等她稍微回复,然后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位索兰婶婶,她家在什么位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婶婶。她家就在村子正中,屋顶上铺着一张白松皮的就是索兰婶婶家。让我祖父带路的人就是黑巫吗难道黑巫和索兰婶婶有关”少女睁圆了眼睛。
“暂时不知道这位索兰婶婶有什么特别的人际关系吗”依兰反问。
“没有啊。”少女的眼神透出茫然。
“她的亲人呢她有没有儿子、女儿”依兰若无其事地问。
“有个儿子,名叫奈利亚,他并不在村里。”少女毫不设防地回答。
提到奈利亚,少女圆圆的苹果脸上飞起酡红,有点不太自然地说:“说起特别奈利亚他特别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