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看见这一幕,把战刀抽了出来,回过身来,对着身边的将校,沉声说道:“我等起自三秦,霍乱中国数十载,本罪孽深重,然蒙藩主不弃,不计前嫌,招为部署,待之如手足弟兄,未曾亏待。今我等以为官军,口中所食,身上所衣,皆仰仗藩主与父老乡绅。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禽兽尚知报恩,何况人呼?况从军报国,难免一死,今本镇奉命阻击清狗,一赎罪过,二报藩主大恩,三为汉家大义,何惧死呼?”说完他用刀指着众人,喝道:“儿郎们可敢一死?”
忠至镇的底子,是原来的东路顺军,虽也打乱编了一些其他的部队进来,但主力依然还是顺系的士卒,明军的主力在弘光朝时基本已经投降,无论是五忠军还是何腾蛟的部队,像郝摇旗、马进忠、王进才这都是顺军投过来。
原来的农民军在明军系统中至少占了七成以上,直到王彦的府兵制初见成效,加上军队的战损,以及伤残老弱退役,这个占比才有所下降。
在原来的历史中,也是两支农民军,最后支撑了南明二十多年。
将士们听李过这么说,就知道他们要在这儿死磕了,估计大多数人的性命都要丢在这儿,但五忠军从建军以来,就只有全员战死,没有临阵脱逃之说,这是五忠军的精神,也是他们打出来的信念。
众将士齐齐拔出战刀,握住了手中兵器,高高举起,爆喝回应道:“死国可也!”
李过见此,神情肃然,“既然如此,儿郎们,操上兵器,随本镇一搏!”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将士们齐齐抱拳,“我等誓死追随督镇!”
“杀!”李过转过身来,战刀高举,发出一声爆喝,随后挺刀冲下,向着已经突破第二道矮墙,将要冲到坡下的清军撞去,身后的将校、士卒发出声声怒吼,拥着他冲下来,像疯了一样冲向清军。
牛屯河对岸,多铎立在王旗大纛下,正带着一众将领观战,他见清兵已经突破栅栏,杀到第二道防线,甚至有人马已经突破第二道防线,不禁笑了起来。
“看情况,李过支持不了多久了!”多铎颇为得意的谓众人说道。
一旁的满洲大将河洛会,也明显不担心眼前的情况,他们兵马是李过的两倍,击败李过是迟早的事情。
他听了多铎的话,深以为然,但却对内线表示担心,“端重郡王那边不知到什么情况?”
多铎笑了笑,对博洛却颇有信心,“王彦七万人马杀过去,博洛只要退守大胜关,不与王彦决战就行,他只要保持七八日不败,等本王击破李过,从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