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伙计,她说那车木材,根本就不是往王府这边送的!是城西张员外家新宅上梁用的,按理说该走西街,怎么会绕个大圈子跑到王府所在的东街来?这事儿邪门得很!”
伶月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婆子说,自打那车夫领了赔偿银子走了,就再也没人见过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侧妃,您说这事……”
“我知道了。”许绾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平静无波,“这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也不许再打听。”
线索,在这里断了。
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对方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画师,随手泼墨,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每一滴墨点都恰到好处,画完之后,便将笔墨纸砚焚烧殆尽,不给任何人留下揣摩的机会。
伶月见许绾神色凝重,不敢再多言,默默地收拾起点心退了下去。
慧兰苑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廊下风灯里的烛火,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又过了一日。
天气转阴,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院子里的花草都失了颜色,蔫蔫地垂着头。
许绾没有看书,也没有碰那些药草,只是搬了张椅子,坐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