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的嗅觉甚至未能在第一时间品出更多,他只闻到浓浓的奶香味.直到多恩将酒水倒入那只高脚杯中,酒香味方才逸散而出,与此前的香味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更为引人手指颤动、唇舌生津的奇妙味道。
“我在设计这座要塞的时候没有考虑过我需要私人会客厅这种东西,若要临时腾出一间房来又太过大张旗鼓还是说,你认为这里不够格?”
多恩摇摇头,没有同他争辩的心思,只是伸手从一旁圆桌上拿起一只常人大小的酒杯,又伸出另一只手,要走了卡里尔手中的马奶酒。
“想必这些椅子不是你的作品?”
一进门,他便迅速地走向他的座位。
“真厉害。”卡里尔发出一声赞叹。
“我同意,这的确应该用杯子喝。”多恩说,声音忽然变得沙哑。“但直接饮用也自无不可,巧高里斯人在饮酒时没有那么多讲究。”
“你又是什么匠人?玩具匠?”
“试试看。”
这样得到的马奶酒,就不能再称之为商品了,而是只对贵客提供的桌上宝物.卡里尔摇摇瓶身,凑近耳边。这玻璃瓶绝对经过特殊设计,酒水在其中摇晃并拍打杯壁的声音好似微风吹拂而过草原,使人一听便觉得舒适。
“.我太渴了。”多恩放下酒瓶,低沉地开口,声音似乎没有受到那伤口的影响。
巨剑即刻落下,支撑脊背挺起的肌肉放松,他向后靠去,姿态已变得放松。右手自然垂下,从他脚边的酒水篮中伸手拿出了一瓶葡萄酒,随后直接拔出木塞,仰头灌下了一大口。
“试试看。”多恩说,将酒杯递来。
坐在一旁的卡里尔清晰地看见了他因仰头而暴露出的脖颈伤痕。
“是吗?”
他举起,或者说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只剑柄,但展示环节似乎只能到此为止。木门被推开,罗格·多恩,第七军团的基因原体昂首阔步地走入了房间之内。
他的右腿也遭受了同等厄运,自膝盖以下尽是银色,人造肌肉束尽力模仿着原体从前的肌肉线条,但终究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一道伤疤自眼眶起一路向下,横穿整张右脸,止于上唇以前。
佩图拉博转向他,面上挂起一个得胜预告般的微笑:“你似乎对我们兄弟故乡的习俗不甚了解。”
他转身,步伐平稳地走向了此处厅堂的另一端,没有其他任何交谈。卡里尔无言地跟上,前不久生出的喜悦已被彻底冲散。
“很久不见。”佩图拉博朝他点点头,下巴微微扬起,面无表情。“你来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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