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再让黑暗诸神凭空捏造出几百个受祝之子过来，恐怕也只能将败势短暂地延缓片刻。

帝皇仰起头，看向人群。他的目光没有落于任何一处，可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凝视。那种目光温暖且有力，如冬日的暖阳，或深夜的篝火。

“您已经做的够好了。”

可是，饶是如此，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保民官难以忍受地弯下腰，感到内脏正在被某种冰冷的火焰灼烧。

“这并不艰难！”罗伯特·基里曼高声说道。

“什么时候开始？”人群中的一个如此问道。他很高，褪色的明黄色盔甲上血迹斑驳。

巴图萨·纳瑞克眼角颤抖地举剑。

科尔·法伦止住脚步。

然后，是他内心的仇恨——那些曾经被人安抚下来的剧烈恨意此刻再次咆哮了起来。

五秒后，他听见一声利刃入体声。

彻莫斯的凤凰紧随其后，他走得很慢，而且每走一步，身后那片如阴影般的斗篷便涌动一次。

时间缓慢地流逝，人们没有开口，只是等待。又过一会儿，在火焰的光辉之中，一个披着白色亚麻长袍的男人现出了身形。

“马卡多。”卡里尔叫住他。

“你既不能完全沉沦进黑暗，也不能像我们一样选择奔赴光明。早在你进入军团时，我就认为伱的存在会败坏我们的纪律。现在看来，我的预感似乎没有错。”

“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片笼罩了帝国的漆黑长夜中，一定还有其他的忠诚者正在拼死奋战。我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地向那些卑贱的无生者与可耻的叛徒证明，人类的意志与光辉不会就这样轻易地被祂们用卑劣的手段毁灭。”

一个虚幻的影子从这具腐朽的肉体上隐约显现，尖叫不已，满面的绝望，它就这样消失在了漩涡之中。

“可是——”

要知道，科尔·法伦从未真正意义上地完成过阿斯塔特改造，他是一个残次品，而现在，年龄与赐福消失叠加在一起带来的苦果在他的身体上彻底显现。

“看看你，伏尔甘”帝皇深吸一口气，嘴角溢出鲜血。“啊”

他的胸膛上满是鲜血，令人触目心惊的空洞在长袍之下毫无保留地显露。他戴着桂冠，面色苍白，表情却很平静。

“一个烂笑话而已，我的儿子。”帝皇咽下一口鲜血，低头看向他们。

科尔乌斯·科拉克斯抿起嘴，他伸手从腰间取出那个银色的小袋，然后走上王座，挑出了一条较大的肉干，将它递到了父亲的唇边。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