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龙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旗杆上的血珠顺着绳结滴落,在冻土上砸出点点红痕。远处的云州方向,传来隐约的号角声,像在回应石飞扬的誓言。
……
云州城外的黑松林,积着半尺厚的雪,却掩不住地底传来的夯土声。石飞扬的玄色龙袍隐在松枝间,明玉功运转时,肌肤泛着冰玉般的莹光,连落雪都穿透他的衣袍,在冻土上积不起半分痕迹。
他望着城墙上巡逻的吐蕃血刀僧,左耳银环被风拂得轻颤,忽然想起凌霜华说的——血河阵的变体,需用千名活人精血祭旗,今夜三更便是祭典。
丐帮长老李铁牛的青竹杖拄着冻土,杖头铜铃缠着布条,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他身后的弟子们正用“打狗棒法”的巧劲刨土,每一杖下去,冻土都悄无声息地碎成粉末。
看到石飞扬,李铁牛便走过来,低声禀报:“帮主,地道已挖到内城粮仓下。只是那粮仓有吐蕃‘血影卫’看守,他们的‘血神经’能嗅出活人气味。”
石飞扬的指尖在松树干上划过,留下的冰纹突然化作只冰鸟,振翅飞向云州城。
他的声音比松涛还轻,玄霜刃在腰间轻颤,授计道:“让李極带弟子扮作送粮的辽兵,待三更梆子响,便在粮仓放火。”他腰间那只神秘的凡人瞧不见的鹿皮袋里,有无数的钱粮,根本不在乎那点缴获。
凌霜华的素白僧袍裹着寒风从林外掠来,峨嵋刺挑着件血刀僧的法衣,上面的梵文符咒还沾着血污。
她飘过来,低声对石飞扬说道:“石公子,血河阵的中枢在城北祭坛。”她的嘴角渗着血丝,显然为探阵图,又与血影卫交过手。石飞扬感动地拥抱凌霜华。
苏小蛮见状,低声骂道:“这小尼姑倒是比小白脸还急。”
她的红衣从松枝间坠下,金镖倒钩挂着颗血影卫的首级,发髻上的骷髅簪闪着幽光。
于是,她也飞过来禀报道:“金翅盟的弟兄已在城南布好‘火牛阵’,只等你一声令下,便把吐蕃狗的草料场烧个干净。”又忽然凑近石飞扬,红衣扫过他的龙袍,嬉皮笑脸地道:“你说,等破了阵,我和小尼姑谁该得头功?”石飞扬松开凌霜华,低声笑道:“头功归云州百姓。等他们能安稳种麦子,便是最好的军功。”苏小蛮无趣而去,凌霜华的俏脸红成了一只苹果。
……
三更的梆子声从云州城传来时,李極带着丐帮弟子推着粮车,已到了内城粮仓前。血影卫的鼻子在空气中嗅着,忽然指向粮车,嚷嚷起来:“这里有生人味!”
他们即刻催动“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