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吧?可能吗?咱们俩相识才一个时辰!”
苏小蛮没有吭声,羞羞答答地转过身去。
石飞扬伸手扳转她的身子,低声问:“你可知,”他的指尖抚过她心口的血珠,明玉功的寒气将血珠冻成冰晶,正色道:“这天下的百姓,比儿女情长重得多。”
苏小蛮却突然笑了,笑得比洛水的浪花还欢,调侃地道:“石飞扬,你骗人。”她的金镖挣脱冰蚕丝,又戏谑地道:“你的眼睛骗不了人,你看着我的时候,和看她们的眼神,没什么不一样。”
石飞扬心里明白,这个苏小蛮应该跟踪他很久了,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只不过,在此过程中,他心系天下苍生,总想着削弱其他诸国的实力,倒是没有留意茫茫人群中的苏小蛮。也许,苏小蛮就是那个在汴梁城街头撞过他多次的卖花姑娘!
此刻,远处的应天门传来钟声,洛阳宫的龙旗在朝阳中升起。石飞扬望着那抹明黄,忽然想起在汴梁虹桥,赵清漪含泪的眼;想起相国寺的晨雾里,凌霜华素白的长袍。
他的掌心突然腾起寒气,将苏小蛮心口的冰晶捏碎,化作漫天水雾。他颇有深意地道:“小姑娘,江湖路远,你该找个比我靠谱的人。”说罢,飘然而去。
苏小蛮望着他消失在石窟尽头的背影,红衣在风中飘动,像面不肯倒下的旗帜。她捡起地上的冰蚕玉碎片,忽然发现石飞扬的黑发上,还缠着根她的红绸——想来是他转身时,故意勾住的。
……
洛阳宫的丹陛上,石飞扬的玄色龙袍沾着尘土,腰间的冰蚕玉与传国玉玺交相辉映。
他的不知第几代孙子、小皇帝石启撼遭到石启赢联合其他诸国的高手的行刺而亡,没办法,石飞扬现在只好亲自当皇帝了。他不想当皇帝,他更向往江湖上的自由自在,但是,命运却总是让他当皇帝!现在,他又得重新拿出“乾隆爷”的狠劲来整顿大唐帝国的吏治了。
此刻,石飞扬望着阶下的宗室和大臣,忽然想起在邙山古墓,苏小蛮说的那句话:“江山再大,若没有心爱的人分享,又有什么意思?”
李铁牛的青竹杖从殿外伸进来,杖头挑着封密信,上面盖着赵清漪的凤印。“帮主,汴梁传来消息,”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又禀报道:“赵公主以公主府为质,换得宋军驰援洛阳,此刻已在城外十里坡扎营。”
石飞扬的指尖划过密信上的凤纹,忽然想起在金明池,她的定宋剑与他的玄霜刃缠在一起的模样。殿外传来峨嵋派的通报,凌霜华的九阳功已破了吐蕃残部的“血河阵”,正带着受伤的弟子赶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