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嘉德伯和严丰词一同启奏,欲在国子监邻近处建立阅览楼,收揽天下书册,供文人一览。
百官默然。
嘉德伯这个绣花枕头开始“办实事”,几乎所有人都看懂了他心中所想。
季本昌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嘉德伯,上京书肆良多,不日同安书肆便要开入京中,这阅览楼你之前不提,偏要选在此时设立,你这安的是何居心!”
坏得很!
岳震川也道:“严大人,之前礼部提过,说你国子监藏书不少,可否出借一些给普通官学,那日你是如何言的?”
严丰词不语,仿若未闻。
岳震川不似季本昌那样生气,而是自问自答道:“那时你说,‘圣人精粹,不敢随意外借。’话里话外都是瞧不上普通官学,今日为何又大发善心,为天下学子谋福了?”
二人几乎把话说到了明面上,殿内百官心中也清楚——嘉德伯和严丰词,就是在针对同安书肆。
而针对同安书肆,也就是针对沈筝。
百官纷纷看向天子。
往日天子对沈筝很是护短,他们想看看,今日之事,天子会作何反应。
但他们等了许久,天子都未曾开口,仿佛是想让他们......替沈筝争论?
思索下,又有几人出了列。
他们明里暗里都在劝嘉德伯,莫要“意气用事”。
嘉德伯心中又恨又酸。
他直接将笏板举过头顶,跪地道:“陛下,老臣也是为了大周社稷着想啊!老臣见沈大人广开书肆,惠及天下文人,老臣心中敬佩,同时,便也想着出一份力,助沈大人一臂之力......”
百官心中嗤鼻。
他如此行事,哪是“助沈筝一臂之力”,完全是“砍沈筝一臂”。
扪心自问,他们是嫉妒沈筝没错,可一向沽名钓誉的嘉德伯,却更让他们看不起。
但今日,嘉德伯偏偏设了个“阳谋局”。
天下文人被他顶在前面,就连他们都只能轻轻劝几句,却根本不敢说他错了。
正当他们猜想天子会如何应对之时,天子开了口。
“爱卿说得是。”天子朗声笑了起来,“难得爱卿有这份心思,这阅览楼,朕允了。”
百官齐齐一愣,更有甚者暗中掏起了耳朵。
嘉德伯也愣了。
什么情况?
他都准备好迎接天子怒火了,但对方......却轻飘飘地允了?
这不对啊!
他暗中挠头。
早在昨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