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被二十四麟卫抓了个正着。
谢折的护卫,好强。
尽管只出动了一名麟卫,却仍将他打得遍体鳞伤,被丢进水牢时,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
他以为他就要孤零零地死在水牢里。
可是谢序迟竟然相信他,竟然救了他……
他被放出去后,谢序迟仍高烧不退地躺在病床上,御医说他感染了严重的风寒,要么撑过今夜,要么死。
他茫然地注视谢序迟。
少年皇子躺在锦被里,袖管外露出的一截手腕过分伶仃细瘦,乌漆长发散落在枕巾上,衬得他那张脸苍白羸弱。
他的眉眼褪去了往日里的深沉阴鸷,竟透出些清冷寥落,仿佛窗外那一轮朦胧弯月。
宫人没好好伺候他,许是干渴得厉害,他连嘴唇也开始龟裂。
寝殿寂静。
谢瓒很难想象,躺在床上的这么个虚弱少年,是害他二哥发疯的罪魁祸首。
烛火被寒风吹灭,垂地的帐幔如鬼魅般鼓起。
殿内落灰般的冷清,令谢瓒想起,似乎没有人来探望过谢序迟。
那一夜,他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守在床榻边的。
后半夜的时候,他听见谢序迟迷迷糊糊地说起了梦话。
起初是喊了几声阿厌,然后又喊他的母妃、喊他的父皇。
他求母妃看看他,他求父皇不要打他。
谢瓒沉默地拧干毛巾覆在他的额头,突然听见他低低唤了一声“阿瓒”。
黎明之前,弯弯的月牙儿悬在窗棂上,白雾雾的看不清晰。
谢序迟醒了。
他虚弱地握住他的手,问他是不是永远不会背叛他。
他说是。
可谢序迟不信。
谢序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钳制住他手腕的力道大的惊人,哑着嗓子逼他拿镇北王府起誓。
于是他在谢序迟的床前立誓,他会永远陪着他、效忠他。
后来的几年,他们犹如亲兄弟一般铲除异己生死与共,直到谢序迟终于登上太子之位。
他与谢序迟之间的故事,又何止是奸细与敌人那么简单。
吹过崖壁的风,掀起谢瓒的袍裾。
他兀自站在那里,视线追随着谢观澜和谢厌臣的方向,犹如一棵寡言的青松。
背后忽然传来破风声。
谢瓒没回头,只侧身接住一只锋利带毒的飞镖。
魏萤惋惜地“啧”了声,转身下山了。
谢瓒把飞镖丢在地上,似笑非笑地跟上她,“第九百二十六次,刺杀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