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悍的腰身,刺绣宝相花纹的绯色袍裾猎猎翻飞,他拈弓搭箭,羽箭如鸣镝般呼啸着离弦而去。
羽箭射穿了远处的一头鹿。
他身后紧跟着的一群王孙公子有的叫好、有的抱怨被抢了猎物,又争相策马往密林子里去寻找新的猎物。
闻星落攥紧缰绳。
这些公子,大约就是谢观澜今日想要会盟的那些质子。
他们呼啦啦同闻星落擦身而过。
谢观澜深深看了眼闻星落,跟着去了。
他们离开很久,直到彻底消失在密林深处,谢拾安才催着一匹瘸腿的马慢悠悠走过来。
他骂骂咧咧,“我还想争第一呢,这马腿怎么就瘸了?!我还怎么追上大哥、怎么进山打猎啊!”
瞅见湖边的闻星落,他顿时高兴道:“快,宁宁,咱俩换一匹马!”
闻星落没动。
她看了眼谢拾安的坐骑。
谢观澜一向不喜让谢拾安参与和朝廷的明争暗斗,今日他的马突然瘸了腿,也许是谢观澜保护他的一种方式。
她轻咳一声,“我的马还小,载不动四哥哥,也跑不了那么远。”
“也是哈……”谢拾安觑了眼她的枣红色小母马,“算了,我今天就大方点,把第一名让给别人吧!对了,我看那些不去打猎的小姐都在落花阁赏花,闲着也是闲着,我陪宁宁过去逛逛?顺便看看有没有比你表姐还漂亮的姑娘,嘿嘿。”
闻星落笑道:“好呀。”
她又望了眼谢观澜消失的方向,才随谢拾安离开湖边。
此时,山脉深处的一座破败木屋。
谢厌臣坐在门外的竹椅上,一边垂眸注视手背上的蜘蛛,一边聆听屋内的谈话。
屋内,一群质子面面相觑。
一位虎背熊腰的青年突然拍案而起,“谢观澜,你疯了也别带上我们!你可知和天子为敌的下场?!”
谢观澜坐在一把圈椅上,长腿随意交叠。
光影透过漏窗照进来,绯色缎面衣领流转着异样的光泽。
那张秾丽的脸半明半暗,他连语气也难分喜怒,“你们不愿为敌,可曾落着好?”
他掀起眼皮,一个个扫视过在场众人,“你的亲姑姑,在后宫被张亭柳鞭笞致死。你们郡县的百姓,被抽调十万修缮北长城,大半累死在了城墙脚下。你的叔父因为进京述职时说错了话,被谢折下令车裂……”
他每说一句话,在场的人就低下一颗头颅。
他们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却为了家族被迫进京充当质子,每日里谨小慎微忍气吞声,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