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没想到的是,谢厌臣找上了门。
他背着一个干净的小包袱,叩响了他的殿门。
他没问他为什么不去上课,只笑吟吟将包袱里的糕团摆在桌案上,温柔道:“这是我姨娘新蒸的蜂蜜糕团,我姨娘让我带给殿下尝尝。”
见他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谢厌臣歪了歪头,主动打来一盆水,为他洗脸洗手,又给他梳头。
他把他照顾得很好。
收拾一新的他坐在桌边,拿着蜂蜜糕团,迟疑问道:“你不怕我吗?”
谢厌臣摇摇头,认真地捧出一本医书,“姨娘说,生病的小孩子都很可怜,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痊愈。所以我买了一些医书,我想自学医术,将来或许有办法治好你的病。”
谢序迟呆呆看着他。
他说,爱。
这个字,从他生病以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向他提起过。
他低头,混合着眼泪,飞快咀嚼咽下手里的糕团。
有了谢厌臣,谢序迟忽然就不再那么自卑。
他依旧每天去国子监读书,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不想在坤宁宫和梅皇后一起,于是常常偷溜出去,跑到谢厌臣和他姨娘居住的竹楼。
竹楼偏僻破旧,可是被谢厌臣的姨娘布置得干净温暖。
谢厌臣告诉他,他姨娘是嫡母的婢女,自幼和嫡母一同长大,后来陪着嫡母嫁进镇北王府,做了镇北王的小妾。
小时候的谢序迟十分好奇,啃着蜂蜜糕团问道:“这么说,你是家中的庶子?那你父王和你的兄弟,会不会对你很坏?”
谢厌臣的表情很惊讶,回答道:“怎么会?!嫡母和姨娘是最好的朋友,但凡大哥和两位弟弟有的,嫡母必定也会给我一份。祖母和父王待我们四兄弟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偏袒过谁。”
谢序迟很不理解。
这世上,怎么会有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
比如他的家人,连他生母都恨不能将他驱逐得远远的。
他酸酸地想,肯定是谢厌臣故意骗他。
他又酸酸地问,“那你和你的三位兄弟,感情很好吗?”
谢厌臣一想起远在蓉城的谢观澜他们,就忍不住弯起眉眼,使劲儿点头,“特别好!我很想他们!”
他的笑容刺伤了谢序迟的眼睛。
他很想问问谢厌臣,在他心里,他这个朋友是不是远远没有他的兄弟们重要。
可他看着谢厌臣的笑容,终究不敢问出口。
他们的友情持续了好几年。
他们渐渐长大后,朝中陆续出现请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