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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册封仪式,“陛下”遇刺身亡后。
承天殿内的血腥与混乱似乎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惊恐与猜疑。
周客,这个众目睽睽之下的“弑君者”,被冰冷的镣铐锁住了手腕脚踝。
面对汹涌的指控和侍卫锋利的兵刃,他没有挣扎,没有辩解,只是在苏尘汐焦急而不解的目光中,平静地伸出了双手,选择了顺从。
“我配合调查。”他当时的声音,与此刻一样平稳。
这一选择,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却是一切布局得以展开的基石。
随后,在天牢那阴森入口,当执法使依照惯例,准备将他引往条件尚可的甲字区时,周客再次做出了令人费解的决定。
“不去这里。”他打断执法使,目光投向通道更深、更暗、更嘈杂的丙字区,“带我去丙字区,第七号牢房。”
年轻的执法使试图劝说,告知他那里的污秽与不堪。
为首的执法使则以“上面的意思”暗示甲字区的优待。
但周客的态度异常坚决。他用利弊与隐晦的威胁,巧妙地施加压力,最终迫使执法使屈服,将他带向了那片连光线都似乎被吞噬的囚牢深处。
“咔嚓。”
丙字区七号牢房的铁栅栏在身后重重关闭、落锁。
世界仿佛被隔绝在外,只剩下狭窄空间内令人作呕的霉味、角落里发霉稻草的腐败气息,以及隔壁囚犯神经质的呓语和铁链摩擦的刺耳声响。
周客独自站在牢房中央,镣铐沉重,环境恶劣,但他的眼神却如同暗夜中的寒星,没有丝毫迷茫与绝望。
他走到冰冷的石床边,拂去上面的灰尘与水渍,安然坐下,仿佛这不是囚笼,而是他临时的指挥所。
他选择这里,并非为了体验苦难,而是因为——
这里是影鼠的房间。
或者说,曾经是影鼠的房间。
毕竟,真正的“影鼠”,已经不在了。
他静静地等待着,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
耳朵捕捉着牢房外的动静,感知着守卫巡逻的规律。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与偶尔的噪音中缓缓流逝。
终于,一阵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例行公事地检查了牢门锁具,随后又逐渐远去,消失在通道尽头。
确认守卫已经离开,短时间内不会返回,牢房内外,暂时只剩下他一人。
周客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里,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
他深吸了一口这污浊不堪的空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