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这边没问题,黄兴德这边就更没问题了。
清河堂脱离了漕帮之后,业务范围剧烈缩水,从曾经借助漕帮这个平台,做南粮北运、大宗盐铁、以及丝绸瓷器等等日进斗金的大生意,一度沦为只能赚点搬运费、下力钱这种辛苦钱。
虽然自从荡魔将军府插手运河河运之后,清河堂的境况略有好转,但好的并不多。
正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没了漕帮这块金字招牌,黄兴德名头在那些大商人、大商帮那里并不好使,即便黄兴德是王文他义父也一样。
王文原本打算的是,等将军府改制平稳过渡之后,再腾出手来给黄兴德撑腰,从那些豺狼嘴里抢下几块肥肉来还给清河堂。
现在好了,新皇登基和亲王造反凑一块,朝廷必会拿这些过年猪开刀,从他们身上刮出几层油来,充作军费。
清河堂正好从这个漩涡里抽出身来,作壁上观……
等到尘埃落定,运河商界重新洗牌之时,清河堂再入围,以最小的力气抢最多的肥肉……完美!
“不过其他生意暂且可以不理会,南粮北运的生意,您必须得插上一手!”
在经过漫长的讨论总结后,王文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黄兴德秒懂:“你是担心世道乱起来,出现粮荒?”
“不好说……”
王文摇头:“现在谁都不知道那哥俩,会闹到什么地步,不过总归是手头有粮、心头不慌!”
黄兴德沉思了片刻,问道:“你想做到什么地步?”
这个问题,反倒把王文给问住了,他左思右想的思索了许久,才答道:“至少得能保证一旦出现粮荒,淮南道内不会饿死人吧!”
“你倒是会护犊子!”
黄兴德哭笑不得的摇头:“可莫说闹粮荒了,就是丰年、就是眼下,淮南道内都有的是人被饿死!”
“我当然晓得……”
王文轻叹道:“可这种事怎么说呢?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无所得吧,咱爷俩朝着不饿人那个方向去努力,无论做不做得到,真出现那种状况,也能少饿死几个人吧?人活着多好啊……”
黄兴德神色异样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欣慰,又有些感慨,许久才欢喜的笑着点头道:“你终于长大了!”
王文哭笑不得:“爹,您这话都说了好多回了吧?我到底还得长大几回啊!”
黄兴德只是笑,笑着摇头:“咱老啦!念想都过时啦,你还年轻,不必学咱,不过你现在这样儿……你爹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会得意的叉着腰大笑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