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气到极致,猛地一挥手,如同挥去一块肮脏的抹布,“来人!”
殿外侍卫如狼似虎般应声而入。
“传旨!”棠皇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废立之意,“太子宇文珏,德行有亏,残暴不仁,难堪储君之重任!即日起,褫夺其太子冠服玺绶,禁足太子府!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给朕好好面壁思过!”
“父皇!父皇开恩啊!儿臣冤枉!冤枉啊!”宇文珏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发出凄厉绝望的哀嚎,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架起,像拖死狗一样向外拖去。
那绝望的叫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最终被沉重的殿门无情地隔绝在外。
御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重新降临,只剩下沉水香依旧固执地袅袅升腾,却再也无法带来丝毫宁静。
浓重的香气混合着未散的帝王之怒和废太子的绝望,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棠皇宇文拓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颓然跌坐回宽大的龙椅中,面色灰败,揉着剧痛的额角,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半晌,他才抬起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眼,看向下方依旧恭敬垂手而立的宇文昊,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和最后的狠厉:“昊儿……”
“儿臣在。”宇文昊立刻躬身,姿态谦卑得无可挑剔。
“你方才说……”棠皇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在宇文昊那张看似恭顺的脸上,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肉,看清他心底的沟壑,“你有办法……留下楚知熠他们的性命?”
宇文昊缓缓抬起头。
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毒蛇般阴冷狠厉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自信的弧度。
“回父皇,”他的声音清晰、稳定,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一字一句,敲打在寂静的殿堂中,“儿臣……确有万全之策。”
棠皇盯着他看了许久,那目光复杂难辨,但最终被巨大的危机感和对“万全之策”的渴望压倒。
他缓缓靠向椅背,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暗示和赤裸裸的交易:“好,此事朕就全权交予你处置。务必做得干净利落。若此事功成……”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中最后一点火星,“朕的江山……将来需要一个真正能担得起、守得住、且……手腕足够强硬的明君。”
这几乎是明示!
宇文昊心中狂喜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堤坝!
他强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狂笑和身体的微颤,深深拜伏下去,额头紧紧贴着冰冷光滑的金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