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逆道本源,本是天地生灭的偏支,顺势可为辅,逆势却成了绝路。”任逍遥望着悬浮在掌心的丹丸轻声叹息,语气中带着几分怅然,那怅然里有对天衍老祖误入歧途的深深惋惜,也有对大道轮回无常的无尽感慨,话音在星空中回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空寂。
话音未落,陨星海最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惊雷般的轰鸣,那声音仿佛从时间的尽头传来,带着开天辟地般的磅礴伟力,震得亿万星尘齐齐震颤,每一颗星尘都在这轰鸣声中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在低声朝拜,连遥远的紫微宫那层恒定了亿万年的光晕都剧烈波动起来,明暗不定,像是被惊扰的沉睡巨兽,缓缓睁开了眼眸。
一道横跨千里的玄黄光柱自星渊最深处冲天而起,光柱中蕴含着足以压塌星空的磅礴威压,所过之处,星尘俯首,如臣子觐见君王般恭敬;星云退避,似百姓避让仪仗般虔诚,整个陨星海在这光柱出现的瞬间都陷入了一种近乎凝滞的肃穆,连风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一尊模糊的身影在光柱中缓缓凝实——头戴紫金道冠,冠上镶嵌的七颗星辰珠流转着北斗七星的轨迹,时而明亮如昼,将周遭星宇照得如同白昼;时而黯淡如墨,吞噬掉周围所有的光线;身着绣满周天星图的帝袍,袍角垂落的流苏竟是由亿万细小星子串成,每一颗星子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演绎着从诞生到寂灭的完整轮回,有星辰初现时的璀璨夺目,有星核燃尽时的黯然失色,有行星碰撞的壮烈,也有星系坍缩的沉寂,仿佛整个宇宙的兴衰荣辱都浓缩在这一袭帝袍之上,引人无尽遐想。
“任逍遥,你破我天衍道统,夺我逆道传承,好大的胆子。”
那声音并非通过耳朵传入,而是直接响彻任逍遥的识海,仿佛有无数道音在识海中同时炸响,震得他识海泛起惊涛骇浪,识海中的每一寸空间都在这声音的冲击下微微震颤,像是要被撕裂开来,却又被他稳固的道心牢牢守住,未曾溃散。
任逍遥只觉识海中的周天星图剧烈震颤,二十八宿图腾上的新芽与枯骨同时亮起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穿透识海的壁垒,与外界那道身影身上散出的道韵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在遥遥呼应,又似同源而生的力量在相互感应,每一次共鸣都让他对大道的理解更深一分,道心也愈发澄澈。
他抬眼望去,对方眉心悬着一枚缓缓旋转的阴阳鱼状印记,印记边缘流淌着玄黄二色的气流,那气流如太极般流转不息,生生不息,正是天衍道的至高象征——天衍印,印中仿佛蕴含着整个星空的秩序与规则,每一次转动都引得星轨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