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岛的宁静未持续半盏茶的功夫,太极光圈星图中那颗新生的亮星突然剧烈闪烁,光芒忽明忽灭间透出诡异的紫黑,那紫黑如附骨之疽,顺着星轨的脉络缓缓蔓延,所过之处,星图的光晕像是被投入了墨池,一点点失去原本的清透,连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化不开的阴霾,吸进肺里都带着刺骨的凉。
那紫黑并非纯粹的暗,而是像墨汁滴入清水,在光晕中晕染出扭曲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活物的血管,在光晕里缓慢搏动,星轨上刚稳定的光暗二气如被投入滚油的冷水,“滋啦”一声炸开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溢出的气息带着金属被腐蚀的腥甜,闻着让人心头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内里腐烂。
裂纹初时细如发丝,藏在星轨的褶皱里,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转瞬便如蛛网般蔓延,星图边缘的符文一个个黯淡下去,像是被无形的墨汁浸染,连流转的光晕都透着股化不开的死寂,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光晕背后窥视,睫毛的颤动都能在虚空激起细微的涟漪,那涟漪里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咔嚓——”
一声脆响刺破虚空,如冰面崩裂时的悲鸣,带着碎裂的绝望,星图边缘的青石板率先崩裂,裂纹向四周辐射,将地面的纹路撕扯成不规则的碎片,每一片碎片都在微微震颤,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发抖。
裂纹中渗出的紫黑气流粘稠如陈年墨膏,带着股陈腐的腥气,那气味像是古墓深处的朽木混着干涸的血,浓得化不开,落地时竟“啪嗒”绽开无数细小的鬼脸,落地的声响里藏着牙齿啃噬骨头的脆响,让人听着牙根发酸。
每张鬼脸都只有指甲盖大小,却清晰复刻着天衍之魔的轮廓:左眼炽白如烧红的火星,落在石板上便烫出细小的焦痕,焦痕边缘还泛着微微的红光,像是伤口未愈的血肉,在石板上慢慢晕开;右眼深黑似淬了冰的针尖,扫过之处连空气都泛起霜花,霜花里凝着细碎的冰晶,冰晶中冻着微型的哀嚎人影,那些人影在冰晶里扭曲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它们密密麻麻地在地面蠕动,腹下的细爪刮擦石板,发出细如蚁群爬过枯骨的嘶响,那声响顺着石阶蔓延,钻进人的耳道,听得人神魂发麻,指尖都泛起寒意,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每爬过一寸,血液都像是被冻结了一分。
任逍遥瞳孔微缩如寒星,刚平复的识海猛地一沉——那些鬼脸的气息比先前的天衍之魔强盛百倍,紫黑气流中翻涌的执念不再是散乱的洪流,反而透着层更可怖的“秩序”:嘶吼的婴儿虚影不再杂乱啼哭,而是排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