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玄意本不当言,然念及故交,不得不提。”
“何事?”
刘玄意说道:“当日擒获冯慈明,将之献给李密者,可是将军?”
如前所述,冯慈明为隋江都太守,去年时,他因谏言杨广,为杨广所恶之故,被杨广派出到河南,召集兵马,援救洛阳,但被李公逸的部曲擒获。李公逸随之,将他献给了李密。
李公逸不知他因何问及此事,说道:“怎么了?”
“李密将他释之,然旋被翟公杀於辕门。此事果有?”
李公逸呆了一呆,说道:“有这么回事。”约略猜到了刘玄意提此事的目的,紧忙分辨,说道,“贤兄,落魏公脸面,杀他的可是翟公,与俺无干!翟公杀他时,俺没在洛口营,在雍丘的!”
“落魏公脸面,李公此话甚是。当着三军诸将的面,魏公放走的人,翟公杀了,还是在魏公营的营门口杀的,魏公这脸面,尽落於地矣!”翟让杀冯慈明这件事,影响很大,甚至某种程度说,算是李密杀翟让的一个导火索,刘玄意连连摇头,感叹了几句,然后目落李公逸,饱含深意,幽幽问道:“李公,翟公杀冯慈明后,是否曾修书与公?”
“有……,有吧?去年的事,俺记不大清了。然即便是有,也是寻常书信,无关冯慈明事!”
刘玄意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说道:“李公可知,隋故名将贺若弼,是为何被文皇帝贬官下狱,后来又是为何被昏主所杀?”他不再多言,只深深看了李公逸一眼,拱手道,“公请留步,玄意告辞。”转身大步,自出府门,登上马车,在雨水将来的秋风中辘辘出城。
李公逸怔立在府门前,目送刘玄意的车驾离去,朔风卷起他玄色的披风。
刘玄意最后关於冯慈明的暗示,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钻入他的心底。
他猛地转身,急步回府,召来心腹谋佐,劈头盖脸,问道:“贺若弼,你知道么?你可知他是因何被文皇帝贬官下狱?又是因何被昏君诛杀?”
谋佐虽感突然,仍躬身答道:“回将军,贺若弼系文皇帝朝时的名将,性情耿直,口无遮拦。文皇帝时,因私议朝政,被下狱论死,后得赦免,削爵免官。至昏君时,又因议昏君待突厥过厚,有不敬之嫌,而为昏主寻隙诛杀,究其根本,皆因言多招祸,功高震主,为君王不容。”
李善行在一旁听得脸色连变。
他搞明白刘玄意举贺若弼为例的话外之音了。贺若弼两次遭罪,都是因为私下说的话而已,几句话就能被削为庶民、就能被砍头,则在冯慈明死后,翟让给李公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