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道耳,早晚必仍会反,他才是心腹大患此点,圣上焉会不知?今我令杨宝暂驻宜阳,不是对圣上阳奉阴违,实为应对李密的佯降之策。想来即便元文都、卢楚诸辈再进谗言,圣上亦能体察我的苦心。”
长孙安世说道:“明公所言甚是。但圣上的旨意,是令明公亲自出征陕虢,於今明公差杨宝先行,固可暂仍留洛阳,只怕不日,催促明公亲征的旨意便会再临。届时,明公是何打算?”
王世充抚摸胡须,沉吟不语。
杨汪说道:“弘农只一秦敬嗣耳,不闻其有甚将才,何须明公亲自往讨?这是元文都、卢楚背后撺掇圣上的结果!料元文都、卢楚等人之意,必是为借此将明公排挤出洛阳,好使彼辈能够肆无忌惮地操持朝权!明公,圣上如再下旨催促,仆之愚见,最好是设辞推脱。”
王世充询问长孙安世等人意见。
位在王仁则上首的一人,赞同杨汪所言,说道:“杨公所言在理,一旦出了洛阳,朝中权柄将尽落元、卢诸辈之手不说,彼辈还肯定会再向圣上进谗言,趁机构陷,对阿弟将不利。”
这人颧骨高耸,络腮胡,下颌须髯及胸,眼窝凹陷,瞳色浅碧,是王世充的兄长王世恽。
长孙安世蹙眉说道:“可若抗旨不遵,就怕闹得不可开交,没法收拾。”
王世充点了点头,说道:“长孙公说的对,抗旨万万不可。我等身为人臣,圣上如催我出兵,自当奉诏。”
王仁则闻言大惊,猛地起身,急声说道:“阿父,如果遵旨,朝权尽为元文都、卢楚诸辈所掌,犹且为轻,若再被彼辈趁机染指军权,可就不好办了!”
可能会被排挤出决策中枢,以及留守洛阳守军之军权可能会被元文都等夺取,正是王世充一直不肯出兵洛阳的两个主要原因。
但经过反复考量,他现在已另有主张,说道:“元文都诸辈皆文懦之士,我纵离京,留守之兵,又有多少会肯听彼辈号令?这一点,不足为虑。”
他与李密打了一年多的仗,诚如杨汪所言,要不是他,洛阳早就失陷。洛阳之诸将、诸军,与他并肩作战,彼此多已有了情谊,且对他的军事能力也多服气。经过这段时日,与原本洛阳驻军系统的一些将领的私下相见,他当下已有这个自信。
王世充接着说道:“李密固是心腹之患,然李善道窃踞河北,连战皆捷,亦非易与之辈。李密拥众数十万,李善道根基渐固,洛阳经年苦战,元气未复,这两人皆是劲敌。当此之时,上策莫过观两虎争斗。此固元文都、卢楚等人之谋,可此谋若能得成,对我等也是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