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暂时撤退了。
只是沟中的汉骑,没法再救。
便在李法行等的力战护卫下,高延霸上了成公浑的坐骑,向己方本阵且战且退。
与此同时,张善相令下,张军前阵两侧鼓号齐鸣,蓄势已久的数百兵士,自两侧向内掩杀。任恶头所率的跳荡甲士、跟从高延霸入阵的两百汉骑,前有横沟,后有张骑断其退路,两侧又受夹击,一时三面皆敌,形势颇危。亏得跳荡甲士敢战,两百汉骑精悍,数里外本阵中的军马也赶来相援。这才厮杀出围。回顾望之,退还本阵的路上,积雪染红,丢下了数十尸体。
……
高延霸还到阵中,着实狼狈,头盔歪斜,甲上沾满泥泞血污。
李法行、任恶头等将也尽是浑身浴血,气喘吁吁。
“总管!总管无恙否?”负责警戒侧翼的杨固见高延霸等败退,已赶紧赶回,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搀扶。
高延霸推开杨固的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望着对面重新整顿前阵阵地的张阵,骂声不绝,一拳砸在大腿上:“张善相,好鸟贼!用诡计害俺!本老公稍有不察……,贼撮鸟!”
他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昨日只道自己连战连胜,张善相必定畏之如虎,竟未多遣斥候监视其营动向。这条要命的横沟,显然是昨夜对方顶着严寒,在与自己议定的这块预设阵地上,秘密挖掘的。
高延霸越想越怒,当着全军的面前,丢了这么一个大人,极是羞愤,又是一拳打在腿上。
任恶头喘息未定,说道:“总管,张善相确是狡诈,不小心上了他这恶当。底下如何是好?”
高延霸止下骂声,吸了口气,压住心头怒火,忖思稍顷,说道:“入你贼娘!俺就不信,一夜功夫,他能挖几条横沟?适才跳荡陷阵,分明其军不是我军对手,只是被这鸟沟阻了势。张贼此刻必正得意,以为凭条浅沟便能挡住我军。且做休整,做足准备,再做进战,定要叫他后悔设此奸计。传令下去,将壕桥带上来,半个时辰后再攻!”
杨固闻言,迟疑了下,出言进劝,说道:“总管,初战不利,损兵折将,军心怕已生浮动。且张善相经此一胜,士气正旺。再作强攻,恐非良策。”
跳荡精锐败绩,主将狼狈而回,这对士气当然会有打击。
高延霸何尝不知,可望着对面张善相的将旗,这口气他忍不下去,便说道:“蛮子,你此话何意?怎么?这亏,咱就吃了不成?本老公从大王征战以来,何尝受过这等委屈!”
杨固指向北边的魏六儿阵,说道:“总管,这口气,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