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怜悯之色,徐徐道:“卞令君,想不到竟然是你。我知道你对骠骑不满,却不料到,为了给齐王报仇,你竟然挟持皇后,转投河间王!这恐怕不是明智之举。”
刘羡此时领着上千名松滋营士卒,在这条出城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已久。而与他同行的,还有皇后的父亲羊玄之,以及司马乂的亲信,骠骑从事中郎刘佑。
卞粹看见刘羡,牙咬得咯咯作响,眼见如此情形,他如何不知道自己中计了。因此,全身的热血也涌动起来,他怒斥道:“士为知己者死,如你们这般冤杀齐王殿下,怎会没有报应?!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替殿下讨一个公道罢了!”
面对如此指责,刘羡不禁微微瞑目,他不想提起其中的是非,只是叹息道:“好一个义士!只要你现在放下刀,把皇后殿下交还给我,我便向骠骑将军请命,放过你一命,如何?”
“少花言巧语了!”卞粹扫视左右,自刘羡现身以后,冯荪面色惨白,周围的士卒亦面露恐惧之色,心中顿时知晓,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了。但他仍想奋死一搏,至少能够给刘羡造成些许麻烦。他看见一旁昏迷中的皇后,脑海内闪过一丝灵光,一只手将皇后自竹篓中提了出来,而后用刀架住羊献容的脖子,厉声道:
“刘羡,你把路让开!否则我杀了皇后,你也承担不了后果。”
这确实令刘羡感到有些棘手,他事先并未料到,卞粹竟可能对羊献容下手。毕竟一旦羊献容遇害,长沙王和河间王将在舆论上双输,白白便宜了河北的成都王。
而一旁的羊玄之更是神色大变,他许久没有看见爱女,此时见羊献容遭遇生死威胁,连忙劝言道:“令君不要着急,有话好好谈。”
刘羡自然不可能纵容卞粹离开,他只能继续僵持,不动声色道:“卞令君,皇后殿下千金之躯,岂能置于他手?只要你能放过殿下,我用性命作保,不止保你无事,还能让你官升一级,如何?”
这么说着的时候,刘羡将眼神看向卞粹身边的那些士卒,其中用意,自然是在暗示这些人:只要趁机救下皇后,他们不仅无过,而且有功。
一时间叛军人情骚动,看向卞粹的眼神都变了。卞粹大为紧张,扼住皇后的左手上也不禁用了几分力,使得皇后吃痛难受,终于从昏迷中惊醒过来。
羊献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见周围全是兵卒,心中愈发惊惧。没有任何缘由地,她看见眼前卞粹的左臂,竟下意识地咬了下去,令卞粹一阵吃痛。情急之下,他用刀柄横击皇后肩膀,令羊献容痛呼出声,这才让她也松了口。